第2章 毒芽破土

    曼谷·总理府地下掩体｜凌晨3:12
    维披什扯松领带，监控屏荧光映出他眼下的青黑。十二小时前还整洁的战术沙盘，此刻插满代表暴乱的红旗，邦巴功河码头区域被黑旗彻底覆盖。
    “榴弹发射器的序列号查清了。”安全顾问递上平板，“缅甸军方三年前报失的库存，但......”他指了指弹匣内侧的激光刻印，“这个改装标记属于金三角。”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机要秘书举着加密平板冲进来：“收到匿名邮件！附件是莱斯与颂堪上将的录音，还有——”
    视频自动播放：夜色中数十个印着“泰荣物流”的集装箱正在卸货，放大画面可见M79发射器的金属反光。拍摄日期显示为维披什就职前三天，右下角GPS坐标正是他表弟的私人港口。
    总理办公室陷入死寂。维披什抓起陶瓷杯砸向屏幕，碎片在“周寅坤”的缅甸文签名水印前迸裂。
    香港·明爱医院急诊室｜同日晨6:20
    消毒水气味刺痛鼻腔，周夏夏在CT机嗡鸣中攥紧病号服。帘外传来压低的女声：“煤气表人为破坏，她养父周耀辉的尸检报告也有问题。”
    “国际刑警档案显示，周寅坤近五年在香港有37处可疑资产。”陈舒雯的剪影在帘布上晃动，“其中最特殊的是九龙洗衣街189号，每月15号都有泰国寄来的蓝玫瑰。”
    周夏夏指尖陷入掌心。昨天正是4月15日。
    “周小姐应该见过这个。”帘子突然拉开，陈舒雯举起密封袋里的蓝玫瑰花瓣，“美军DARPA用基因编辑技术培育的追踪器，遇血释放纳米定位器——你割伤手时，已经有三组杀手收到坐标。”
    监护仪发出尖锐鸣响，周夏夏猛地拔掉针头。陈舒雯擒住她手腕的瞬间，窗外直升机探照灯刺破晨雾，映出对面天台狙击镜反光。
    “趴下！”陈舒雯扑倒她的刹那，子弹击碎输液架，吗啡注射液在空中划出惨白弧线。
    印度·果阿邦废弃造船厂｜同日正午12:07
    咸腥海风卷着机油味灌入厂房，周寅坤脚边躺着四具眉心穿孔的尸体。萨瓦什踢开浸血的钚矿样本箱，卫星电话里传来林城的声音：“莱娅·亨通的飞机二十分钟后降落曼谷，携带周夏夏完整医疗档案。”
    萨瓦什舔了舔匕首上的血：“要我派人去机场制造空难吗？”
    “不急。”周寅坤踩住尸体的右手，柯尔特蟒蛇枪管缓缓碾碎指骨，“先让我们的总理先生看场好戏。”他抛给萨瓦什银色U盘，“把维披什表弟走私的证据，同步到曼谷所有露天屏幕。”
    海鸥尖啸掠过生锈船骸时，林城皱眉盯着监控画面——香港医院走廊，陈舒雯正把周夏夏塞进消防通道。
    “坤哥，条子要带她回大陆。”
    周寅坤捡起尸体口袋里的蓝玫瑰，花瓣在枪口高温下卷曲碳化。“给中国海关送批礼物。”他朝海上货轮抬了抬下巴，“那五十公斤双狮地球牌，该物归原主了。”
    香港·西九龙高铁站｜同日午后1:45
    陈舒雯将周夏夏推进女厕隔间，甩出假发和卫衣：“换上，我们搭最近班次去广州。”
    水龙头滴水声里，周夏夏忽然开口：“周寅坤为什么篡改我记忆？”
    镜面倒影中，陈舒雯抽出嵌在防弹衣里的弹头：“MX-7芯片的初始版本叫‘伊甸园计划’，用于制造绝对忠诚的人形武器。”她扯开衣领露出颈后疤痕，“我体内是MX-9，而你是唯一成功融合解毒剂的实验体。”
    候车厅突然爆发尖叫，浓烟从安检口喷涌而出。陈舒雯踹开通风管道：“走！那是周寅坤最爱的硝烟信号！”
    她们爬过满是蟑螂卵的管道时，下方传来泰语广播：“插播快讯：总理办公室宣布冻结莱斯籍，邦巴功河走私案主谋疑似涉及周姓跨国罪犯......”
    曼谷·素万那普机场｜同日傍晚6:33
    莱娅·亨通刚开机就收到99+未接来电。家族律师的留言在耳畔炸响：“亨通通信被军方接管，立刻销毁所有医疗档案原件！”
    洗手间隔间门板突然被重击，特种部队徽章在缝隙间闪过。莱娅将U盘塞进口红，转身踩上马桶水箱。通风口栅栏被撬开的瞬间，她抽出大腿绑带的微型冲锋枪。
    “告诉周寅坤——”弹壳坠入下水道的叮咚声里，她对着蓝牙耳机轻笑，“他欠亨通家族的人情，我要收利息了。”
    枪声淹没在机场广播中时，周夏夏正蜷缩在广州南站储物柜里。陈舒雯递来的平板亮起邮件提醒，发件人ID是燃烧的蓝玫瑰。
    附件视频里，两岁的她躺在手术台哭泣，镜头外传来熟悉男声：“轻点，弄疼她了。”
    那是十岁的周寅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