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仿若昨日

    用过早膳，凤云柔便在锦玉和红若姑姑的陪同下去了宝华殿，今日的比试设在宝华殿。
    凤北渊的心情很是沉闷。真是不知道这沈太傅究竟是怎么回事，像是跟自己有多大的仇似的，竟然这般将自己的闺女坑来参加比试，还有皇帝竟然也应允了此事，真是不知道他们在搞些什么名堂。
    虽说自家闺女是有些能耐，凤北渊也是这么认为的，可这三场比试都让一个十岁的丫头参加，这恐怕让别人看了笑话。一想到这里，凤北渊就来气，这么大的事情，也没人找他商量一下，他竟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皇帝也真是沉得住气。
    也不能怪他们不提前给他知会，谁不知道这凤北渊行事谨慎，他怎么会就这样让自己闺女参加这个比试，只能先瞒着他才能顺利进行，不然到时候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沈太傅，你真行，竟然诓骗我闺女参加什么比试，这次辰国可是有备而来的，她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本事稳住这大局。”凤北渊瞥了沈太傅一眼。
    “侯爷过谦了，小郡主虽然年纪不大，却比很多人都要有慧根，明明是块宝玉，你偏偏把她当成一块儿石头。”沈太傅一脸夸赞。
    听见沈太傅如此夸赞自己闺女，凤北渊竟然没有理由去反驳，虽然之前心里跟他置气，现在听到这话，竟然有说不出的高兴。这家伙可从来不会轻易夸赞别人的，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他还是比较认可自己闺女的。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既然已经成定局了，也只能如此，但愿女儿不负众望，赢得这三次比试。这样的念头，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凤北渊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要闺女高兴，比什么都好。若不是这丫头自己有心参加此次的比赛，那旁人说再多都是没有用的，自己闺女的脾气，他倒是比较了解，所以这次比赛即便是输了，那也怨不得别人，只能让他这个父亲扛着。
    这烫手的山芋谁也不想去接，这三次比赛不仅关乎梁国的颜面，更关系到梁国的安定。辰国口口声声说想得到畅通无阻的通商权，谁不知道他们是想借着这些所谓的经商，潜入梁国打探情况的，这要是被他们都摸清楚了情况，岂不是让他们又找到了攻打梁国的突破口。
    到头来，这烫手的山芋被凤云柔给接住了，凤北渊也只能静观其变。这比赛不外乎就是两个结果：若是赢了比赛，这些文武百官就会一个劲儿的夸赞凤云柔天资聪慧，皇帝面上有光，定远侯府上下定会得到嘉奖；若是不幸输给辰国了，那这些文武百官估计得在背后骂定远侯教女无方，任凭自己女儿出来瞎捣乱，皇帝脸色无光，定远侯府只能平白遭受着这些气，还不能去反驳。
    反正无论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都是由得朝中的那些大臣去说，那些人的嘴皮子功夫可一个比一个要了得，倘若真让他们出来出谋划策，那一个个又像哑巴了似的，吐不出一个字来。
    “你们看，这上来的怎么是这小丫头呀，梁国难道没人了吗，竟然让一个小丫头上来参加比试，这也太瞧不起人了。”
    “是啊，到时候若是输了，还得哭鼻子呢，弄得咱们有些胜之不武呀，哈哈哈！”
    辰国的这些参赛者一个个的议论纷纷，这也不怪他们没见识，寻常人家的孩子像凤云柔这般年纪的时候，都还在玩泥巴呢，这丫头倒好，竟然有如此胆识，敢一个人挑战他们三个，就凭这份勇气，也值得让人佩服。
    “小丫头，是不是怕到时候输了丢面子，所以用纱巾遮面呀，没关系，咱们可不会笑话你。”
    “要不然换一个人上来吧，若是无人敢上来，那你现在就认输也可以。”
    这些人也太不把凤云柔当回事儿了，到时候有的他们后悔的时候。皇帝和皇后听着这些人如此狂妄，心中很是不满，不过他们更担心的是，凤云柔能否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人。
    说来也真是难为了这么一个小丫头，若不是这辰国使臣出了这么一个刁钻的比试，也不至于让这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的丫头来撑场面。宫里的这些人，谁也没有那个本事呀，就算有，那张贴皇榜寻人也得费不少的功夫，眼下，凤云柔就是梁国的希望了。
    “也不必换人上来了，本郡主一个人就可以了，咱们言归正传，你们辰国之前提出了一个要求，那我梁国也提一个要求，如何？”
    辰国的使臣听这凤云柔如此大的口气，冷冷的说道：“好，若是你赢了，一样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孟子煜对凤云柔的胆识很是欣赏，寻常的女子见了这场面，早就给吓住，如她这般从容不迫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那就一言为定，若是我们赢了这次比试，那我们也一样会在辰国设置通商权，附加一个条件，没有我梁国的允许，你们不得随意在我梁国经商，所有的活动都要受我梁国监督，依照我梁国律法来办。”
    “同意。”孟子煜嘴角扬起，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胆大的女子。
    就凭这胆识，她若赢了这比试，答应这些要求也不为过，好歹人家是一个小丫头，一口气挑战辰国三个人，着实有些难度，当然，孟子煜也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如此有本事，若是他提早知道她有这能耐，那估计得后悔死了，本想着逗她开心一下的。
    “二殿下，这...这要是出了纰漏，回去可不好给皇上交代呀。”
    “无妨，童大人亲自挑选的人，自然是有些本事的，难不成是对自己的眼光没有信心，怕了一个小丫头不成。”孟子煜有些不悦。
    “那倒不是，是微臣多虑了。”
    “第一场比试开始，双方选手拿到对方的文章，由双方监考官当场查验，在最短的时间内，记住最多的人通过比试。”
    这文章可都是由双方最有名望的学究书写的文章，而且都是昨日才写下的从未面世的新文章，所以也不必害怕泄露了题目。凤云柔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可不是吹的，吓得这些人一愣一愣的。
    没一会儿功夫，凤云柔就记下了手中的文章，当场脱口而出，而辰国那边的人，还没记下全部的内容。就连辰国的名学究都傻眼了，这辈子就没有见过如此有慧根的人，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连忙又挥笔，即兴写下了满满一页纸的好文章来考凤云柔，她倒是没有让这位老先生失望，瞥了一眼，就记下了上面的内容，不得不让人佩服，梁国上下都兴奋不已。
    第一场比试就这样轻松的赢了，凤北渊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得了她母亲的真传，竟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第二场比试，由双方的主考官抚琴，参赛者随之弹奏，先由辰国参赛者参加比试。”
    之前他们已经输掉了一场比赛，现在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了。这次抚琴的主考官是瑾姑姑的师姐，她们两人的造诣旗鼓相当，只不过瑾姑姑比她更有名气而已，这次请她师姐前来助阵。
    不愧是瑾姑姑的师姐，辰国的参赛之人没一会儿工夫就乱了阵脚，丝毫跟不上节奏，最后竟然把琴弦都弄断了。
    凤云柔天生的好天赋，虽然面对的是辰国的顶级高手，倒也没有怯场，看着对方的指法，加上之前看的一些乐理，倒也是手到擒来，与辰国的琴师配合得天衣无缝，众人听着这琴声都陶醉其中。
    赢了这前面两场比试，后面的当然也没有什么紧张的了，反正都已经赢了，不过还是要把比赛继续进行的。第三场便是弹箜篌。这次辰国的参赛者倒是谦虚，直接让凤云柔先参加比试，反正他们也输了，还不如得个谦让他人的好名声。
    本来是没有什么灵感的，昨日看了有关箜篌的书籍记载，再加上在梦境里的画面，让她倒是有了灵感，那就弹奏梦境里的那首曲子吧：都无一点残红。夜来风。底事东君归去、太匆匆。桃花醉。梨花泪。总成空。断送一年春在、绿阴中。
    一曲悠扬的曲子加上动人的歌声在耳边响起，凤北渊和红若姑姑脸色十分紧张，那曲子是夫人生前写下的词，弹唱过的曲子，除了侯府里的旧人，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这曲子了，这孩子是怎么知道的，听着这曲子和歌声，凤北渊想起了自己的夫人，仿若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辰国这几场比试输的心服口服，再也不敢小瞧了这清宁郡主，赵元齐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凤云柔，这丫头可真是时刻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