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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一根木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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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记扣杀隐隐透出挑衅意味。
    万柠这队的士气立刻大涨,女生们不禁兴奋起来,“杨一洲你可以啊!”
    “再来。”
    杨一洲出人意料的没有表露出骄傲得意的情绪。他将袖子撸到了胳膊上,露出劲实的麦色肌肉,锋锐的眉眼杀气十足。
    对面,陈濯飞也拉开拉链将校服外套脱下,扔到了球场边。
    几个女生莫名都脸红了。
    原来娱乐性质的排球比赛,突然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因为男女生理上的差异,两个男生融入女生队伍时都收敛了一部分劲力,眼下平衡打破,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开始给对方制造麻烦,每一个击球、起跳都极具威胁。
    薛冰冰考核结束前来观战,差点被陈濯飞一个扣杀击中脑袋,她吓得直喊:“靠吓死我了,杀人排球啊你们!”
    比赛强度骤然被提升,半场不到,众人就浑身冒汗,气喘吁吁。
    场上的气氛很不妙,连万柠也觉得心慌,自杨一洲那声“柠柠”起。
    她的额头颈间出了汗,几根发丝黏在上面,被她用手背拂开。
    她不敢想太多,只让自己专注在排球比赛上。
    她原来只觉得男生打篮球很帅气,可是当下看见他们打排球的模样,竟也备受吸引。
    尤其是陈濯飞,他扣球时腰部弯如弦弓,猛然发力,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转瞬球已经飞到了另一个半场。
    球飞在她的上空,她试着跳扣了一次,球却从指尖擦过。
    陈濯飞注视她的眼神微动,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在她连续几次浅尝辄止的失败后,杨一洲发现了,问她:“你想扣球?”
    万柠赧然:“我就是试试。”
    她方才那一跳,连自己都没有立刻意识到自己想做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模仿一个人。
    但这样的“暴力扣球”痛快淋漓,她内心确实渴望尝试。
    忽然间,万柠只觉身体一轻,被人托腰举了起来。
    身前的视野霎时一片变得开阔,能越过球网看到另一头,其余人怔愣的模样。
    “来个球。”杨一洲喊。
    球飞高了,落到了对面,她们都愣住了没及时接。
    唯有陈濯飞一直看着他们。他的眼神落在她腰间的那双手上。
    被汗打湿的上衣轻贴在腰腹间,勾勒出女生柔软的腰肢。也许是太过意外,她不适应那双手的握力,有些别扭似的轻轻转动。
    他的眼神微黯。
    众人都以为陈濯飞不会管,毕竟他刚才和杨一洲打得那么凶。
    没想到他竟倒退了两步,将球打了回去。
    那球被喂到一个非常适合万柠击打的高度。
    万柠始料未及,她完全没想到要在这样的状态下扣球,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挥出了手臂。
    球被扣回到对面,轻轻弹开。
    “哇——”
    大家惊叹过后,一下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无不聚焦在他们身上。
    杨一洲将万柠放下,邀功似地问万柠:“怎么样,扣球好玩吗?”
    万柠一时没答。
    那边薛冰冰已经大声嚷道:“杨一洲你给我放手,你敢吃柠柠的豆腐!”
    杨一洲原还没察觉,直到看见万柠晕红的脸颊,当下手被烫着一般缩了回去,从脖颈到耳朵都红了。
    “不是,我没、我就是……”
    万柠扑哧一下笑了,“没关系,挺好玩的。”
    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被抱举起来的时候当然不是不尴尬和难为情,但她相信他确实没想太多。
    她跟薛冰冰澄清,说是自己想在高一点的位置试试扣球。
    女生们纷纷问她:“扣杀是不是很爽?我也想试试。”
    “啊我也想!”
    其实万柠那一击只是简单的扣球。没有运用到腰腹力量,打不出强力的扣杀。
    可扣球本身就很有吸引力。
    女生都想扣球,但和万柠的问题一样,只凭自己跳不到该有的高度。
    她们自然把目光放在杨一洲身上。
    “我们也想扣球。”
    “那扣啊。”杨一洲已经重新恢复成一副“关我什么事”的态度。
    奈何女生人多势众,薛冰冰又是他熟悉的朋友,掌握着他的“把柄”,他在围攻下节节败退。
    这场娱乐比赛无意中被打断。
    万柠想帮他又没有主意,不知不觉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另一边,陈濯飞没有替好兄弟解围的意思,也不与他交流,他独自走到场外开了瓶水喝。
    他好像很渴,颈向后仰,大口的水吞咽入喉。
    章芸溪走到他旁边,奇道:“又没出多少汗,喝这么快干吗?”
    “渴了。”
    她斜他一眼,又看向万柠,“我还想问呢,你刚才那是比赛还是喂球?白送了对面一分。”
    “不是你说的?”
    “什么?”
    “只是娱乐比赛。”他笑笑说,投注在球场上的眼神却没有笑意。
    他们面前,杨一洲正将一架梯子搬到排球场地来。
    这梯子本来是为了维修破损的球框用的,他一瞄到就立刻生出歪主意,将它搬来架在了排球网前。
    他固定好梯子,试了试稳定性,“行了,站在梯子上扣够高了吧。”
    女生们哭笑不得。
    章芸溪本来因为组织的比赛被打断而不愉快,当下也发出一串笑声,笑骂了一句:“神经病!”
    万柠本着替人解围的心态,打头阵先尝试了一次,原来不肯上去丢脸的女生当下也玩了起来。
    这天的云飞得特别高,天地宽广,染着排球一般的橘色。
    凉爽的风里笑声不绝。
    这节体育课,最后就以女生们站在梯子上玩扣球游戏作为结尾,构成了操场上奇特的青春画面。
    一场凶猛激烈的比赛无形之中被化解,可杨一洲和陈濯飞之间却仍然有不和的趋势。
    与他们关系好的人多少察觉到了他们的摩擦,只是来得莫名其妙,没人细问。
    直到在某节通用技术课上,他们突然爆发争吵,引得全班同学都回头关注。
    老师叫其他人继续“搭桥”,亲自去调停。
    调停的结果是,他们需要和另一组交换搭档。
    通用技术课在实验楼上,这堂课老师要求两人一组做“筷子搭桥”,小组之间竞赛,以最终搭建起的木桥的承重能力作为判定标准排名记分。
    实验楼的座位分组没有硬性要求,众人常常打乱顺序,换人换座。
    万柠和章芸溪的动手能力都不错,想和她们搭档一组的女生有很多,她们便分开了。根据“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原理,万柠最终被薛冰冰抢到了一组。
    而陈濯飞和杨一洲的座位,就在她们的正后方。
    万柠早就听到了他们的争论声。起先两人都压低了,但也能听出个隐约大概,似乎是他们在搭桥的方式上各有想法。可两人言语间的摩擦和火气,都像是积蓄已久,这一刻被引线点燃,才终于爆发。
    大概是出于就近原则,老师走到她们身边商议道:“你们和后面的男生交换一下搭档。”
    万柠的指尖停顿,看向老师,“可是我们已经搭了一段……”
    “就是,他们都还没开始,也太耽误时间了。”薛冰冰抱怨道,“而且谁和谁换啊?”
    “你们自己看着换,老师不管。”
    任课老师狡猾地只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就施施然走了。
    薛冰冰:“老师也太坏了!”
    骂归骂,高中生对于任课老师的话也不敢不听,尤其是好学生。
    况且她们刚开始搭没有多久,进度上不难追回,否则任课老师也不会提议交换搭档,可能会直接给两个男生记一个0分。
    “那我们要怎么换?”
    万柠没有往后看,只是询问薛冰冰的意见。
    “我去后面吧,这个刚才都是你在搭。哎,本来还想偷个懒。”
    薛冰冰也没说谁和谁换,只是走向了后排的座位。
    她一离开,后排就有人走到了她身边。
    实验楼的窗户明亮,外面是枝叶繁茂的绿树,日光像面粉一样筛漏进来,将落他在白色桌面上的影也照得像在发光。
    只看影子的轮廓,她就知道当下站在身边的人是谁。
    “影子”近了,渡上她的手。
    她低着眼,望着那光影在她指间流淌。
    忽然间,杨一洲竟然也走到了这一排,打破了原来的沉默。
    他将自己折角的课本丢在桌上,挤占座位。
    陈濯飞扫他一眼,将他的书挪开。
    杨一洲伸臂按住了课本,两人借着课本较劲。
    这两个人实在太显眼,其他同学察觉这里风波未息,又不自觉地向他们看来。
    万柠的眉毛轻轻拧起,正要开口,后排的薛冰冰气得一拍桌子,“现在是怎样,都嫌弃我动手能力不行吗?杨一洲你给我过来!”
    杨一洲眉宇间几分不耐烦,倒不是冲着女生,但他开口的语气却冲,“你怎么不叫他去?”
    “拜托,你们吵架我都听到了好吧,你不是吵着要搭正方形的吗?柠柠搭的是三角形的,他们俩想法一致,你凑什么热闹。”
    杨一洲:“……”
    他倒是现在也能现在改口说要换搭桥方式,但这算什么?好像他故意挑事吵的这场架。
    杨一洲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不得不卷起课本回到了后排座位。
    重新分组有了结果。
    万柠与陈濯飞仍分立实验桌的两侧。
    其他组的两人为了合作搭建都站得很近,只有他们中间隔开了一人远的距离。
    这是从陈濯飞的生日会后,他们第一次有机会说话。
    分明隔开了两臂之远,可万柠只觉得离他近的左颈皮肤轻轻颤栗。
    他们中间像有一团奇怪的磁场,分明将她推到了与他相斥的两极,又千方百计地吸引着她,要将她拉拢过去。
    “你准备怎么搭建?”
    “你怎么想?”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都是一愣。
    他们短暂地互看了一眼,又快速转开。
    陈濯飞拿起她搭建了一小部分的木桥,说话时不由得靠近她:“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万柠也离他近了一步,轻声问:“那我们就这样继续搭?”
    “嗯,你告诉我想要的角度,我来固定位置。”
    “好,那我绑皮筋。”
    皮筋绕上木筷,他们的距离又近了一分。
    手指间也有短暂的碰触。两人似乎都在极力避免,可还是难以全然避开,总有不留神轻擦而过的刹那。
    万柠手心里出了细密的汗,呼吸放得很轻。
    陈濯飞似乎想偏头看她,却又没有,只有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除此以外,两人没有太多交流,合作的效率却很高,很快就建好了整体的骨架。
    杨一洲看看前面有着无声默契的两人,伸直腿轻踢了下万柠的凳子。
    万柠回头,“怎么了?”
    “没什么,就,不小心踢到了。”
    这样说着,见她就要转回去,杨一洲快速地问:“你们搭好了?”
    “快好了。”
    “我们这还不太行。”
    他把他和薛冰冰搭的木桥展示给万柠看,桥正处于一种七歪八扭的状态,连桥的形状都看不出来。
    “这座桥好像要塌了。”杨一洲故意说。
    薛冰冰:“……烦死了,都怪你们吵架连累我。”
    万柠抿嘴忍住笑,安慰他们道:“还好,调整一下就好,需要我帮你们吗?”
    她也有点担心好友的成绩。
    薛冰冰:“那太好了!”
    杨一洲:“那多不好,毕竟是我们的作品,应该我们自己动手。”
    薛冰冰:“……什么东西?”
    杨一洲询问万柠:“这样,你说我来调,怎么样?”
    这样会耽误一点时间,但想到她的木桥已经接近完工,万柠还是应了声“好”。
    薛冰冰见不用自己调,也就随他去了。
    万柠细心,一点一点纠正他们搭建过程中因为粗心和赶工出现的问题,杨一洲也配合她去修正。
    两人凑近了讨论,杨一洲偶尔还会逗笑她,明明不是一组,但却有搭档的轻松气氛。
    陈濯飞倒也没说什么,独自试量桥的承重、调整细节。
    只是过了一会儿,万柠听到了一声闷哼,很轻,仿佛只是低应了一声“嗯”。
    原来不该为人所知,可她对他的每一个音节都敏感和熟悉。
    她下意识地回身去看,只见陈濯飞正将木桥放下,低头查看手的状况。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望去一眼,便很快低垂下来。
    “没事,扎到刺了。”
    “木刺吗?”
    “嗯,太细了,没找到。”
    他看起来像是要撂开不管。
    万柠蹙了下眉,犹豫道:“再细也要挑出来,不然会起脓包……”
    木刺要尽快挑出来为好。
    如果找到的快,也不过一秒钟的事。
    “我看看吗?”她不确定地问。
    陈濯飞倒是没有避讳,将手放到她面前。
    他的手长得很好,手指长而有力,凸起的骨,蔓附的青筋,都透出即将成熟的男性荷尔蒙。
    万柠垂下的眼睫微微一颤,仔细找起那微不可见的木刺来。
    不知道是他太快放弃,还是她更细心。她很快就找到了那根木刺。
    但她试着去拔,却总是不能成功。
    “你不要动。”
    她不得不稍扶住他的手作固定。
    那根刺只露出一小截,她尝试了几个角度,终于将它拔了一点出来。
    “好了?”他低声问?
    “还有一点。”
    她没用手,而是在他手指上轻吹了一下。
    木刺没了。
    女生轻柔的气息拂过指尖,末梢神经敏感,陈濯飞在那一刹那只觉后脊微麻。
    “没了。”
    万柠欣喜地抬起头,却没想他方才低头询问,离得很近。
    两人恰好撞进彼此的眼睛里。
    那目光就像忽而栖息在阔叶上的蝴蝶,即使只作短暂地停留,也会留下彼此的痕迹。
    叶会震颤。
    蝴蝶也会留恋。
    陈濯飞率先侧转过头,“谢谢。”
    “不、不用。”
    “滋——”
    后桌的凳子被人带动着后退,拖着地发出一声刺耳的鸣音。
    只是恰好下课铃声响起,掩盖住了这噪声。
    下课了,众人返回班级。
    他们四人的座位近,走时也是前后脚。
    没想到走在路上,竟意外从其他同学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
    “你们之前是不是晚上在寝室搞生日派对?不知道是谁捅给班主任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薛冰冰立刻慌张地问要怎么办,万柠也心生忐忑。
    陈濯飞和杨一洲对看了一眼,陈濯飞问那人:“老班那有名单吗?”
    “不一定有,要看举报的人看见过谁。我也是去办公室的时候碰巧听见的。看运气了。”
    闻言,他们都不免心浮气躁。
    陈濯飞道:“先回教室再说。”
    没想到刚踏入教室,就有人来找万柠:“万柠,老师叫你去一趟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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