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萌芽

    塞勒妮时常认为，生命如凛冬枯木般脆弱而渺小，可有爱就不一样。
    爱让生命变得璀璨绚烂，如那不败春，夏日里肆意的烟火。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面临这个问题。
    “爱是什么？”
    那个茫然的夜晚塞勒妮曾短暂询问过斯内普这个问题。
    但没有得到答案，现在反过来了。
    斯内普侧过头去，当他和塞勒妮的目光都注视在莉莉这一节点上时。
    他窥视见了那天蓝色眸子瞳孔缩放时的颜色深浅分层的变化。
    相视间那片刻的交汇，悸动有了开端，经久不息。
    宵色眼眸里藏着的不败春，那是斯内普所望见的春色。
    英国人总爱写晦涩难懂的诗，小心翼翼地表达自己的感受，却连带着爱意也被隐藏。
    鲜有人会如盛夏日里的玫瑰绽放一般，轻狂肆意地去表达自己的爱。
    面前是莉莉和佩妮玩闹的笑声，而德思礼慢慢跟在她们的后面嘴角噙着笑意。
    自己和斯内普已经处于队伍的最末尾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
    塞勒妮眨了眨眼压下心底浮起的思绪，微笑着回应。
    “只是突然想起你之前问过我这个问题而已……”
    “嗯……不知道，教父没教过，不过，我差不多能懂了。”
    斯内普疑惑望过去。
    “爱分很多种，我所遇见的爱…”
    “也许是扎根于一个人身体里最荒谬的隐喻，只许一人读懂。”
    “也许如阳光般明媚肆意，最终败于凛冬的来临。”
    “西弗勒斯……你懂吗？”
    塞勒妮偏过头去直直望进斯内普那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当中去。
    “……也许吧。”
    暗哑斑驳的声音响起，斯内普眨眨眼又按捺下心底的那番悸动。
    “妮娅！”
    莉莉见两人落在身后，转过身来朝他们挥手用力呼喊着。
    霞光照射过来，三人站在明亮处同样转过身子来看向他们。
    她站在阳光处在朝着黑夜挥手。
    塞勒妮轻笑一声，“但现在……我们没必要去担心那些，不是吗？”
    说完朝着莉莉奔去，斯内普缓了一会儿才动身。
    眼神晦暗不明在想着什么，不用去担心……吗？
    是指喜欢？还是指……？
    斯内普曾一度以为，‘爱’就是如同艾琳爱恋着托比亚那般。
    可今天他见到了不同的爱，波特夫妇之间的爱，对孩子的爱。
    最终促使着他向塞勒妮问出了那个问题，爱是什么？
    两个曾一度互相为家人的孩子，都体验过不同的爱。
    斯内普曾以为爱是如自己的母亲那般沉默，能够抛弃骄傲，为此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天赋和理想。
    他不愿意走上和母亲一样的道路，他有自己的野心，他要成为强者。
    塞勒妮曾以为爱就是毫无用处的东西，伏地魔的教导让她对这种情绪不屑一顾，并且嗤之以鼻。
    她一直遵循着教父的理念，她要发扬塞尔温家族的荣耀，要成为最强大的人。
    最终，塞勒妮见到了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之间那荒谬而隐晦的爱。
    也见过了尼可·勒梅和他夫人之间几百年的爱情，那融洽似水的柔情。
    塞勒妮在母亲的引导下懂得了什么是‘爱’，但可惜她还不具备去爱别人的能力。
    斯内普得到了独属于他一个新家人的爱，那是他自己选择的家人。
    他就像是科克沃斯湖畔旁的那棵老树一样，木讷又不善言辞。
    木讷的树却想要将绚烂明媚的夏一直为他停留。
    可树不会说话，于是去寻找盛夏之后到来的秋日。
    秋也妄想让夏日就此停滞不前，于是和树一起开始谋划。
    可两个木讷的家伙又怎能让绚烂的盛夏理解他们伟大的理想。
    因此盛夏匿于幕后，也败于深秋。
    鼻尖嗅见一抹苦涩，恰巧苦薏正开雨季濒临破碎，秋意开始渡过凛冬的霜雪，变得温柔缱绻萦绕那不败春。
    白纸上那未落笔之处已然有了绯色辞藻的种子，未生的情愫开始发芽。
    而迷途的木讷也终寻到了栖息地，于是莫名的悸动伴随心脏的起伏拥有了名字——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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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四年级的最后一个学期，等下一次放假过后塞勒妮几人就都要上五年级了。
    斯莱特林长桌上众人都在吃早饭，雷古勒斯端着盘子坐在了二人旁边。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是一味地将食物机械塞入嘴里，塞勒妮看不下去。
    刀叉碰撞盘子发出刺耳的响声就如雷古勒斯此时的内心一般破裂。
    “有事就说！”
    塞勒妮的脾气可不好，她没有耐心去看雷古勒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少年人只是无奈叹气，放下手中的刀叉娓娓道来。
    “假期的时候贝拉表姐来找母亲被哥哥看见了……然后哥哥就，”
    雷古勒斯支吾了一会儿引来斯内普和塞勒妮同样疑惑的目光。
    “他就说贝拉表姐是大人的走狗，贝拉表姐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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