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虚化的背影

    接下来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当谈到田利成的那个女装赌约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现在最让田利成郁闷的事莫过于此。
    他对《浪漫飞行》取得好成绩当然是有信心的，可80万的数字真的只是他随口一提罢了。
    毕竟女装这个问题的确是属于突然袭击，在演唱会时，他根本没有准备这些。
    虽然他马上又增加了MDM配信量的额外条件，但根据现在的形势，歌迷和网友们大有“你敢上传，我们就敢分分钟让你兑现”的想法。
    桥本奈奈未前段时间告诉他，索尼音乐已经在为他量身订制大码的第八单制服了。
    就连自己的两个女友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本来这事就是吉田槿瞒着他挑起的，结果现在西野七濑都会来开“家里是否需要添置大码女装”这样的玩笑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田利成是真不想成为所谓的女装大佬，尤其是在公共场合穿乃木坂46的制服，太羞耻了！
    万一哪天自己的身家真被曝光了，这可是妥妥的黑历史，不定一辈子都要被别人笑话啊。
    “前辈，我叹气还得过去，你叹什么气啊？”
    “忙啊！压力大啊！今天过后又是新的工作周期了啊！我可是忙到连女朋友都没空找的地步啊！”
    田利成看到前辈愁眉苦脸的样子，只得提议道：“前辈，面包有了，女朋友早晚会有的。要不带我出去走走？”
    “哈？出去走走？哪里？四国？男人带男人旅游是不是不太好？”南乡维明显误解了老田的意思。
    田利成扶额，指了指休息室的大门：“带我逛逛后台就行……”
    “……”
    南乡不知从哪儿给老田搞了个鸭舌帽遮阳，应援“头巾”终于光荣下岗。
    “哇，这么多隔间，都是预算！”
    田利成有不少演唱会的经验，但像今天这样深入偶像组合的后台还是两辈子头一遭。
    这里的构架比他之前经历过的任何一场演唱会都要复杂。
    工作人员们都在忙碌地准备着，看到南乡过来，不时有人点头示意。
    老田跟在他身后东看西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拉着前辈问这问那。
    在主舞台巨大的背景后，搭建的简易帐篷密密麻麻，光更衣室就有二十几个。
    如果不是有南乡带路，田利CD觉得仿佛置身迷宫，有种晕头转向的感觉。
    南乡维解释道：“成员人数多，再加上不同的歌曲要有不同的服装搭配，所以每一首歌都会要准备一个专门的更衣室。”
    “和这里一比，我们东大的演唱会和儿科一样嘛。”田利成庆幸地：“从头唱到尾，也不用换衣服，真是省了不少事。”
    南乡笑着摇头：“你们是乐队，性质不一样的。再了，乃木坂46已经算好的了，AKB48办演唱会的话，后台可还要夸张呢。”
    一想到AKB48那庞大的人数，如果演唱会时，SKE，NMB，HKT这些分团再参与的话……
    太可怕了，田利成不敢再想，光是需要准备的服装道具，动员的STAFF人数，还有这么多人的来回交通费用就是一笔巨大的支出。
    两个人走到了主舞台的后方，女孩们正顶着烈日走台。
    “去打个招呼吗？”南乡问道。
    田利成婉拒：“不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还是不凑热闹了，这样看看就行。”
    演唱会的内场被巨大的“十”字舞台分割，整个场内延伸的舞台长度将近百米，十分壮观。
    “好像有点矮啊。”田利成在舞台下方的通道口比了比，正好才到他的胸口。
    他仔细朝内看了看，通道顶部还有包着海绵的钢筋，灯带，可供人行动的高度就更低了。
    南乡习以为常地：“里面要弯腰低头才行，经常会有成员不心撞到头，但是搭得太高，在台上就会有危险。”
    田利成努了努嘴：“真是辛苦呢，钻地道一样，还那么长。”
    要让他这样的身高哈着腰跑的话，想想就可怕。
    “跑多了就习惯了呗，这里还算短的。”南乡指了指内场另一端的舞台：“有几首歌需要她们绕着场地跑半圈，从那个出口出来呢。”
    “从那里出来？”田利成看着远处的通道口，惊讶道：“将近有200米远吧？”
    跑半圈？绕外场？这样来回一趟就是绕场一周了啊！还有好几首歌要这样跑？
    南乡道：“有些参与歌曲多的成员是挺辛苦的，台上又唱又跳，下了台，不是换衣服就是在来回跑。”
    田利成打了个哆嗦，竟要这样来来回回跑几个时，一般人怎么吃得消？
    南乡维看到老田纠结的神情戏谑道：“心疼啦？辛苦归辛苦，可她们也获得了常人得不到的机会呀。只能有得有失吧。”
    “粉丝的拥护，上电视，杂志的机会，偶像光环还会给她们带来其他更多的好处……”他递给田利成一个你懂的眼神：“至少我们没有亏待她们。”
    田利成看着被镜头记录着的女孩们，苦笑着点点头，他知道南乡得都对。
    商业社会，一切温情的表面下，终究还是赤裸裸的利益，公司给了你名和利，你就需要为此创造更多的价值。
    等价交换原则，可不是只在漫画里通用啊。
    空旷的场地，女孩们瘦的身躯浸透了汗水，周围的一切。在骄阳的照耀下，带上了一圈光晕，显得并不真实。
    他静静地注视着台上，在人群中找到了西野七濑的身影：女孩正和其他队友一道，认真地跳着舞，她站在第二排，最前方的则是桥本奈奈未，背后也同样湿了一片。
    “前辈，我们回去吧。”
    田利成默默盯着西野和桥本看了一会儿，便压低了帽沿转身离开。
    南乡维跟上，轻声问道：“不再看会儿吗？现在可是在排你的歌呢。”
    这个队形分明就是《浪漫飞行》。
    “不用了前辈，我已经看过很多次。电脑里也好，电视里也好。”
    南乡环顾四周，看到周围没人注意这边，忽然问了一句：“学弟，你喜欢西野吗？”
    完，他指了指田利成身上挂着的西野七濑应援毛巾。
    田利成如遭雷击般地一愣，然后缓缓转过头，带着和煦的笑容答道：“是啊，喜欢哦，喜欢得不得了。前辈有什么想的吗？”
    南乡维觉得田利成又是握手会挺西野，又是给她SOLO曲，刚才更是一直盯着西野的方向，对女孩没心思才怪，便想要略作试探。
    只是他没想到，田利成居然会承认得这么爽快。
    “那吉田那边？她们家的情况还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南乡早就知道他和吉田槿的关系很不一般。
    田利成的笑容更加灿烂，就连脸颊的酒窝都露了出来：“前辈，您应该相信我才对，就像大一时的那样。
    我这个人，要么不认；认下了，就一定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明明天气炎热，眼前学弟的笑容一脸无害，可南乡竟隐约感到了一丝寒意。
    田利成虽然笑嘻嘻的，可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就连眼角，也没有一点弧度。
    此刻的他才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了解这个后辈。
    现在的学弟，又回到了那个圆滑老练的状态。
    他轻声道：“反正在我眼里，你总归是我的后辈，该的不该的，我都不会……”
    田利成见状，亲热地搂住南乡的肩膀，那个年轻人仿佛又回来了：“您是我的好前辈嘛。再了，我可不会做任何损害乃木坂的事情，您就放心吧。
    而且，我们的公司还要靠您多多照拂呢，大家互帮互助嘛。”
    这次轮到南乡愣住了：“我除了帮你物色人员，还有什么能照拂你们的？”
    “指不定哪天，我们就会找乃木坂来合作呢。届时少不得麻烦前辈美言几句，多多调节。
    我想，工作多了，对乃木坂，对前辈来，也是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