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扭曲的人性

    晃荡在街道上的冯强，盯着玻璃橱窗里映出的身影，越想越来气。
    一个臭保安都瞧不起他，居然把他当成捡垃圾的，什么玩意儿？
    他狠狠踹了一脚路边的垃圾桶，"哐当"一声巨响，吓得旁边一只瘸腿狗夹着尾巴逃开。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冯强追上去又是一脚，狗惨叫一声跑远了。
    他摸了摸兜里的一千来块钱，一咬牙钻进了一家街边服装店。
    半小时后，冯强站在理发店的镜子前，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花衬衫、破洞牛仔裤，头发染了一撮黄毛，活像个街头混混。
    他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突然觉得自己帅呆了。
    "这才像城里人！"
    他得意地转了个圈，完全忘了自己原本是来找人的。
    晚上九点，流光溢彩的夜魅酒吧门口。
    保时捷、法拉利的引擎声此起彼伏，穿着清凉的姑娘们踩着细高跟，在闪光灯下摆着pose。
    换了一身皮囊的冯强，被人流裹挟着往前走，差点被一辆保时捷的尾气喷个正着。
    "让让！别挡道！"
    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粗暴地推开他。
    冯强刚要骂娘，抬头看见酒吧门口站着六个穿着黑色蕾丝裙的迎宾小姐，雪白的大腿在霓虹灯下晃得他眼花。
    震耳欲聋的电子乐从门缝里钻出来，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拽着他的心脏。
    "先生，请出示身份证。"保安伸手拦住了他。
    冯强一愣，随即挺起胸膛："我这么成熟，像个未成年吗？"
    保安盯着他的脸，撇撇嘴放行了。
    一进门，重金属声浪像海啸般扑面而来。
    烟雾弥漫，巨大的水晶吊灯在头顶旋转，将七彩光斑洒在舞池里扭动的人群身上。
    冯强被挤在人群中，前后都是热辣的身躯。
    左边，一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姑娘正对着钢管扭动腰肢；
    右边，几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围着一个兔女郎打扮的女孩灌酒。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香水和荷尔蒙混合的刺鼻气味。
    "土包子！"
    一个路过的姑娘白了他一眼，胸前的深V领差点晃瞎他的眼。
    冯强脸涨得通红，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身行头在这些城里人眼里，恐怕还是土得掉渣。
    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凭什么这些人就能活得这么潇洒？
    冯强挤到吧台边，打开手机里一张冯瑶很早的照片，刚要开口问调酒师，却被一个纹着青龙花臂的壮汉撞了个趔趄。
    "给老子来杯情人醉！"花臂男拍着桌子吼道。
    穿着性感的常薇冲男子妩媚一笑，挥舞着手里的调酒器，姿态美艳诱人。
    片刻之后，一瓶七彩鸡尾酒递到了花臂男手中，杯口溢出丝丝缕缕的白雾。
    花臂男往常薇低胸装里塞小费，引来吧台边的人一阵哄笑。
    冯强偷瞄着那个女调酒师——黑色皮裙紧紧包裹着翘臀，调酒时胸前的波涛汹涌看得他口干舌燥。
    冯强咽了咽口水，突然心里酥酥的。
    "给老子也来一杯！"
    他学着花臂男的样子，把一百块钱拍在吧台上，故意把"老子"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加冰吗？"常薇冲他抛了个媚眼，红唇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她早就注意到这个土里土气的男人了，和花臂男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又一条上钩的鱼。
    "加！越多越好！"
    冯强梗着脖子，声音大得周围人都看过来。
    几颗晶莹的冰球沉入杯底，面前的鸡尾酒立刻浮起一层轻盈的薄雾。
    冯强端起酒杯浅尝一口，冰凉酸甜还带着股淡淡的酒味。
    这不跟家里的米酒差不多嘛？拿这玩意儿赚钱，简直羞先人！
    冯强心里咒骂，一仰脖就干了个底朝天，将空杯重重砸在台面上。
    "哟呵！这小子还挺能整哈，把酒当成水来造，有种！"
    一旁的花臂男来了兴趣，他一把搂住冯强肩膀，"兄弟，敢不敢拼个酒？谁输了谁请客！"
    冯强一梗脖子，硬气十足："来啊！老子散装白酒能喝一斤！怕你个球！"
    “好，爽快！”花臂男冲常薇打了个响指，“上酒！”
    吧台上一众男女呦呵着助威，气氛烘托得相当热烈。
    常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调酒时悄悄多加了点料，她纤细的手指在酒瓶间飞舞，指甲上的水钻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一杯鸡尾酒下肚，冯强感觉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第二杯喝了一半，意识出现了幻觉。
    他指着常薇，舌头像打了结：“冯……冯瑶，你……你果然在这里鬼混，还真……真是个烂货！”
    他嘟囔着，身体像煮熟的面条一样瘫软在地。
    “倒了倒了……”花臂男指着冯强大笑，“哈哈，又白嫖一顿！”
    他转身望向吧台，提高了嗓门：“三杯不挂账，这小子替我付了，你们找他要！”
    花臂男打了个响指，扭着屁股挤进了舞池，跟着众人狂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