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以前提前回家，今年提钱回家

    我在老家这套房之前一直租着来着，上个月租户退租了，还没租出去，我就萌生了“以旧换新”的想法。
    不过最近行业一片低迷，我也没指望着房子能卖多少钱，可问了一下中介，他们都对卖出去持观望态度。
    我们县城房子看着一栋栋高大威猛，可很多房子都空着卖不出去，我问了一圈，都说只能帮我挂着看看，我从他们的言语中，感觉还想让我降价。
    既然卖不出去，那就自己住吧！今年回家，我打算在楼房里住。
    我们老家农村冬天冷得要死，每年回家过年，我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今年我准备在县城住，反正县城离我家也就十几公里，开车的话，顶多一个小时就到了。
    我最主要是想避开我爸的锋芒，就算有我妈压阵，他可能不会说什么，但也未必会给我好脸色看，与其找不痛快，还不如保持距离，大过年的，我也不想让他不痛快。
    只是那套房子家具啊，电器啊什么的都太老旧了，我打算过年之前，换一些新的。
    今年是二月初过年，一月份马不停蹄冲了一个月销售，离春节还有一周，我们就提前放假了，物流现在还没停，圆圆蛋挞她们还能播，于是我就让她们佛系播着。
    过年前最重要一件事就是给大家分钱。
    去年我们赚得盆满锅满，今年总算既能提前回家，也能提钱回家了。
    周疏桐和唐枫年终奖都发了十万，我是在饭桌上把钱分的，周疏桐还好，唐枫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她今年要结婚，一旦成了家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这十万够她们小两口买家具什么的了。
    我转头又问周疏桐这钱怎么花，她说存起来以后给自己养老，当她说完以后，我心里像什么东西被打翻了，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这时她忽然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弯成了月牙，轻轻捶了我一拳，笑得像春风拂面，洒在了我的心头。
    “我说着玩呢！你这也当真？”
    我送给她一个白眼，话题紧接着聊到了过年的去向，唐枫今年在高白家过年，我刚要问周疏桐去哪，唐枫忽然开口道：
    “斌哥，要不然今年你带疏桐姐回家过年吧！她今年不回家，一个人在小院蛮孤单的。”
    她这么说让我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丫头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几年，每年我们都和周疏桐一起过年，好像每年过年要是没有她，我都觉得不习惯。
    没等我开口，周疏桐忽然笑道：“人家回家过年，我去干嘛？我今年就在这儿过年。”
    唐枫吃了一惊，怔道：“要不你和我去高白家吃年夜饭，你要是不想在他家住，吃完饭开车回来呗！”
    周疏桐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不了，凑完热闹再回来，一个人更清冷，还不如一开始就寂寞呢！没事，反正咱们这儿有饺子，我自己整点儿吃。”
    我感觉心里闷闷的，心脏好像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撕扯成两半。
    唐枫不停地冲我眨眼睛，拼命暗示我主动开口，带周疏桐一起回家过年，我被这丫头给逗笑了，拿起酒杯默默喝了几口。
    她看我不吭声，顿时就着急了，眼睛眨得像连环画似的。
    我翻了下眼睛，笑道：“好了，你别眨眼了，一会儿假睫毛都掉了。”
    “呸！我这是真的。”
    我转头看向周疏桐，和她碰了一杯，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你要是不回家，那正好，我把两只猫给你送过来，你帮我养几天猫。”
    周疏桐眼底一片冰凉，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咬着腮帮子说：
    “余斌，你是人吗？”
    我脸上笑地更浓，“和你开玩笑呢！今年过年，我们准备带着两只猫和你一起回家过年，不许拒绝啊！”
    昨天林菲菲还问我周疏桐今年去哪过年，让我动员她和我们一起回家过年。
    周疏桐闻言，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我怎么感觉被你说得这么惨？”
    我唇角不禁扬了起来，因为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我打蛇随棍上，笑道：
    “作为一个养猫人，难道你不知道，猫主子的地位是最高的吗？”
    周疏桐柳眉抑制不住地上扬，眼底满是欢喜，乐得跟吃了蜜似的。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今年也和我们一起回家过年，我打电话通知我妈，本以为她会很高兴，没想到她忽然叹了口气。
    “哎……其实疏桐这孩子也挺好的，就是命太苦了，你说她和菲菲要是都能当我儿媳妇多好……”
    我整个一大无语，怎么说着说着，又提起来了？
    她们俩各有千秋，确实很难抉择，但爱情出场循序也很重要，得到的同时注定也会失去一些别的什么，这个没办法。
    我妈她老人家悲春伤秋的劲儿又上来了，我劝了她好一会儿，她说的这些我也理解，这两丫头确实让人心疼，但没有几个人的人生是圆满的，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我回去把周疏桐一起回去的事“禀告”给林菲菲，她也很开心，除了闺蜜这层关系以外，林菲菲其实也觉得自己在老家有些无聊，多个周疏桐，至少不那么寂寞。
    林菲菲知道我放假的时间以后，也向她们领导请了假，直播这个项目在她们公司战略地位并不高，只不过因为别的航空公司都在做，他们公司不愿意落后而已，只要是赚钱的，她们领导一般睁一眼闭一眼，林菲菲提出休假以后，领导大手一挥，批了。
    我们俩一起回了老家，周疏桐因为朋友来了云城，她晚走几天去找我们汇合。
    我把想装修县城房子的计划和林菲菲说了，她举双手赞成，之前她就觉得那套房子的家具都过时了，但也没住过所以才没提。
    但她知道我想把房子卖掉的时候，摇了摇头，挽着我的胳膊笑道：
    “其实没必要卖了，这房子都没住过别卖了，买新房子还得重新装修，还不够累的。”
    “可是……可是这是以前我为邝丽买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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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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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