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云亭之子

    “臣女知晓顾大公子为何回京！”林婧瑶突然抬头看着江卿晚说道。
    江卿晚闻言眼中划过一抹精芒，看来林婧瑶果然知道一些内幕。
    江卿晚不动声色挑眉看向她，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还请娘娘挥退众人，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可外露分毫。”林婧瑶郑重其事地说道，眼里带着担忧和凝重。
    看到林婧瑶的样子，江卿晚心中了然，便挥手示意锦屏和苏和全都都离开。
    见锦屏和苏和走远，林婧瑶方才松了一口气，她抬头看向江卿晚，眼里闪过一抹挣扎。
    "说吧，你知道些什么？"江卿晚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
    林婧瑶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语气却十分笃定道："娘娘与顾相是亲舅甥吧！”
    说罢，起身坐上了绣凳。
    “林姑娘此话怎讲？本宫与顾相毫无关系。”江卿晚淡淡地说道，眼神平静。
    “娘娘难道忘记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说时隔经年，可当年那些人，还都好好活着，并未死绝呢。”林婧瑶看着江卿晚慢条斯理地说道。
    江卿晚闻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寒意。
    “林姑娘怎么还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呢？莫不是去学过变脸不成？”江卿晚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婧瑶。
    “自是不一样，臣女刚刚是有求娘娘，自然姿态就要放低一些，可现在，臣女是想要跟娘娘合作，再低三下四的反倒让娘娘瞧不上臣女。”林婧瑶直视着江卿晚，目光坚毅。
    江卿晚听完之后，微微眯了眯眼睛，沉吟片刻道："林姑娘好像什么都还没说，就想着跟本宫合作，是不是有些言之过早了。”
    “娘娘不就是想知道臣女是如何知晓您与顾相的关系吗？”林婧瑶说着，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江卿晚闻言挑眉，"哦？林姑娘有话还请直说，本宫的耐心有限，可没多大兴趣在这与你耗着。"
    见状，林婧瑶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当年乌台诗案，牵连甚广，其中就包括当世大儒云亭以及其家眷，可本该一同流放的云亭之子，却了无音讯。”
    “而那个了无音讯的云亭之子，却改名换姓的进了官场，甚至得了新帝赏识，一跃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娘娘觉得此举算不算欺君罔上？”林婧瑶一脸严肃的盯着江卿晚问道。
    江卿晚闻言眉梢微微一挑，看着林婧瑶的目光越发冰冷了几分。
    “你说他是他就是了吗？证据呢？”江卿晚冷哼一声，语气带着嘲讽，眼神冰凉，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林婧瑶对上江卿晚冰冷的眼眸，却一点儿都没被吓住。
    "证据？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有谁会在乎有没有证据？世人最爱做的，就是看高楼崩塌，看权势更迭，看高高在上之人，伏低做小，颠沛流离，娘娘不妨猜一猜，那个在朝中权倾天下，风光无比的顾相，会不会因为此事被推下马，被人踩在脚底下？"
    林婧瑶的声音不急不躁，说的云淡风轻，好似在阐述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林姑娘，你觉得你能威胁的了本宫？"江卿晚冷冷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娘娘若是觉得臣女是在威胁娘娘，那就错了，臣女只是想让娘娘明白，臣女有和娘娘合作的资格而已。"林婧瑶眼神清亮，直直地看向江卿晚。
    "呵，林姑娘，别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以为，本宫会信你的鬼话？若是真如你所说，顾相乃是本宫的亲舅舅，那他为何不曾与本宫相认？本宫没有闲工夫与你浪费唇舌，你若没有证据，便回去吧！"江卿晚语气生硬地说道。
    林婧瑶见江卿晚根本不吃这一套，眼珠转了转，然后说道："哪里需要什么证据，娘娘莫不是忘了，我那姑父，你那亲爹靖安侯可是跟在云亭身边学习数年，他怎么会没有见过云亭之子呢。
    当年初见顾相第一眼，距离乌台诗案不过才过了几年而已，他一眼可就认了出来，之所以未曾揭发，不过是看在府上姨娘，也就是娘娘的姨娘的面上罢了，这事若是如今捅出去，皇上召见，娘娘觉得靖安侯还会一如往昔般保守秘密吗？”
    江卿晚听完林婧瑶的话之后，眉头皱起，心中微震，面上却还是一派云淡风轻，“说到底，林姑娘手里就是没有确切的证据，那说这些不过都是假设而已。
    皇上自登基以来，大赦天下已有两次，许多年之前的罪过，怎么也该一笔勾销了吧，更何况，当年督办乌台诗案的官员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了，云亭之子自幼便去深山修习道法，早已看破红尘，是方外之人，怎可因红尘俗事获牵连之罪，林姑娘的算盘怕是打错了呢。”
    林婧瑶闻言眼中一闪，随即又恢复如常："是吗，看来娘娘丝毫不在乎那位顾相了，既如此......那臣女告辞了。"
    说罢，林婧瑶站起身便欲离开。
    “对了，此事，我那好姑姑可是也心知肚明呢，要不然娘娘以为，顾大公子为何回京，不过是她做了一个局，在顾大公子进京的那一刻，我那姑姑怕是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到时候只要说你与相府上下早有勾连，不怕皇帝不与你们清算。只所以如今仍按兵不动，不过是因为流言变了味道而已，娘娘不必谢我。”林婧瑶说完回头冲江卿晚抛了一个媚眼，随即笑眯眯的说道。
    "林姑娘留步，不得不说，你当真是聪慧过人。"江卿晚闻言，当即明白了前因后果，冲着她微微一笑道。
    “臣女既然想跟娘娘合作，自然不会是光说不做，只是苦了顾大公子，背上一个痴爱臣女的名声。”林婧瑶说到此处，还假装惋惜的微微叹了一口气。
    “好了，林姑娘就不要演戏了，你的用意本宫明白，只是姑娘所求，并非一朝一夕可成，不知姑娘……”江卿晚没有把话说完，林婧瑶便接道：“只要娘娘答应，臣女有的是耐心和时间去等，娘娘不必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