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离间凤仪

    虎牢关的月色惨白如霜，董卓站在关楼阴影处，指尖摩挲着一枚翡翠凤钗。钗尾刻着&#34；蔡&#34；字暗纹——这是三日前从司徒王允府中密探身上搜出的。贾诩跪在一旁，手中卦盘裂纹如蛛网蔓延，正指向关外联军大营中某顶绣着金凤的营帐。
    &#34；文和，你说这钗子能换几条命？&#34；董卓冷笑一声，凤钗尖端突然刺入掌心，血珠顺着金丝纹路渗成&#34；离间&#34；二字。
    百里外的联军大营，蔡琰正抚琴守夜。琴案旁搁着父亲蔡邕的《熹平石经》残卷，忽有夜风掀开帐帘，带进一片枯叶——叶脉上用殄文写着&#34；子时三刻，故人相候&#34；。她指尖一颤，琴弦崩断的锐响惊醒了帐外守卫。
    &#34；小姐，袁将军请您去中军帐。&#34；
    守卫的声音透着古怪。蔡琰裹紧素色披风，刚踏入中军帐便僵在原地——袁绍的金盔搁在案头，盔下压着一封密信，信上字迹竟与父亲笔迹一般无二：&#34；琰儿，董卓承诺若献联军布防图，可保蔡氏全族性命。&#34；
    &#34；这是诬陷！&#34；蔡琰攥紧密信，羊皮纸却突然自燃，灰烬中浮出董卓的冷笑：&#34；蔡中郎的骨灰，还埋在邙山乱葬岗呢。&#34；
    帐外忽然响起喊杀声。袁绍掀帘而入，战袍沾血，手中剑锋直指蔡琰咽喉：&#34；好个才女！竟与董贼暗通款曲！&#34；他身后亲卫抬上一具尸体，赫然是今早失踪的粮官——尸身手中攥着半截蔡府令牌。
    &#34；袁公明鉴！&#34；蔡琰踉跄后退，袖中《石经》残卷散落一地。袁绍剑尖挑起一页残纸，火光映出董卓批注的&#34；凤仪&#34；二字，笔锋竟与蔡邕遗墨重合！
    &#34；押下去！明日阵前祭旗！&#34；
    袁绍甩袖离去时，帐角阴影中闪过一道黑袍——贾诩的纸鸢正敛翅悬在梁上，翅膜沾着蔡邕书房特有的松烟墨香。
    关内，董卓将凤钗插入沙盘上的联军大营：&#34；这把火不够旺。&#34；他忽然扯开衣襟，星纹铠心口的玉玺碎片紫芒吞吐，&#34；听说曹操最爱才女？&#34；
    子夜，曹营辕门。
    夏侯惇独目充血，刀尖抵着黑衣人咽喉：&#34；谁派你来送信？&#34；黑衣人颤抖着递上锦盒，盒中蔡琰的耳坠沾血，底下压着半幅布防图——图角盖着袁绍的虎符印！
    &#34；好个袁本初！竟想借刀杀人！&#34；曹操独眼眯成细缝。他指尖划过布防图上的墨迹，突然冷笑：&#34；不过这蔡琰的命，本相要了。&#34；
    五更时分，虎牢关下。
    蔡琰被缚在祭旗柱上，发间凤钗不知何时换成了一支淬毒银簪。袁绍正要挥剑斩旗，忽见曹军阵中冲出一骑——典韦双戟劈开祭台，夏侯惇独目猩红：&#34；袁绍老儿！你敢动曹公的人！&#34；
    混战一触即发。韩馥的冀州军与曹军为争夺蔡琰拔刀相向，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趁机后撤。混乱中，蔡琰袖中毒簪突然刺入袁绍亲卫咽喉，血雾喷溅在袁绍金盔上，竟显出&#34；董&#34；字暗纹！
    &#34；袁公！这是董卓的离间计！&#34；沮授嘶声高喊，却被乱箭射穿喉咙。袁绍暴怒挥剑，却见蔡琰借典韦铁戟之力腾空而起，素手扯开披风——内衬竟绣满联军布防细节！
    &#34；凤仪图的真迹，袁公可还认得？&#34；蔡琰笑声凄厉，将披风抛向高空。贾诩的纸鸢群俯冲而下，叼着布防图直扑董卓大营。
    关楼上，董卓接住布防图，指尖抚过蔡琰暗绣的&#34；弑父之仇&#34；四字：&#34；传令华雄，按图索骥，专杀袁军弩手！&#34；
    日出时分，联军溃散。曹操冷眼看着袁绍金盔滚落泥潭，独眼瞥向远处虎牢关——蔡琰的白衣身影正立在董卓身侧，发间凤钗闪着淬毒的青光。
    &#34；好一招凤仪离间......&#34；曹操捏碎掌心血玉，&#34；传令，把蔡邕的坟刨了，本相要看看董仲颖还藏了多少后手。&#34；
    而关内密室中，蔡琰将毒簪抵在董卓咽喉：&#34；将军真以为，我会忘了是谁烧了蔡府？&#34；
    董卓却握住她手腕，星纹铠紫芒顺着簪身蔓延：&#34；别忘了，现在全天下都以为你是本将的人。&#34；他忽然凑近她耳畔，&#34；包括你那个在江东装疯卖傻的未婚夫......周瑜。&#34；
    簪尖刺破皮肤的刹那，密室外传来贾诩的咳嗽声：&#34；将军，玉玺的反噬时辰到了。&#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