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伦敦

    第二天两人在巴黎机场分别，边伯贤直接从机场回韩国，陈楚侨则回剧组继续拍戏。
    一月在洛杉矶评论选择奖时，还想着能在下次见面能给McDormand女士送上祝贺，真到了英国电影学院奖，却没有了这个机会。
    当她的名字被念出来的那一刻，陈楚侨在小窗里的表情有些怔忪，眼里都透着无辜，倒也符合意想不到拿奖后的呆滞。坐得比较近的另两位最佳女主角候选人McDormand和SallyHawkins在她起身的时候就站了起来等她过来拥抱。
    非常平静地接下了奖杯，比金球奖更甚，内心如一潭死水，面上是装出来的惊喜，陈楚侨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这就是她的老本行不是吗？
    像是无法承受奖杯的重量一般，她把奖杯放在了桌子上，说道，“IhaveneverbeensoawareofthatIamsuchaluckyluckyluckyperson.（我从未如此清楚地意识到我是如此幸运的人。）”
    她把lucky重复了三遍。
    陈楚侨依旧不觉得自己应该得到这个奖项，经纪公司不用说是下了大功夫的，或许她是英国人也是个加分项。
    英国电影学院奖一直以来都因”tooBritish（太多英国人）”而受到批评，巧的是公布最佳女主角前每位候选人的短片展示里，主办方正好播了一段陈楚侨角色在说英文的cut；英国电影学院奖另一个被质疑的点是“太白”，不管是入选名单还是最终获奖人，奥斯卡也存在相似的问题，只是英国电影学院奖做得更极端一点，他们把奖颁给了她。
    她仍然保留着在颁奖典礼说韩语的习惯，这是她对韩国的尊重，对剧组人员和身边人的尊重和感激，由于时长原因，现在就只会在感谢时说韩语了。
    拿奖了却不是很高兴听起来极度欠打，陈楚侨不会把自己的心情往外说，她可以和朋友们说，他们是值得相信的人，她也可以肯定，朋友们会是满口称赞，显然他们并不是合适的倾诉对象，只是这个奖的确没带来什么积极情绪。
    就这样刻意地不去想它，应该很快就会忘记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很讨人厌的。
    继金球奖戏剧类最佳女主角后，陈楚侨成为英国电影学院奖史上第一个亚裔影后，这两个奖都有一定程度的爆冷，有说是政治正确的，有说是亚裔群体话语权和影响力提高的表现的，她在“落笔生花”里的表现也确实很出色，因此大家对她的演绎普遍持认同的观点，负面的评价不算特别多。这样刷新历史的非凡成绩自然引起了很大轰动，更何况她还入围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虽然大众都不看好她能获得奥斯卡，但仅是入围已是亚裔女演员中的第一人了，别说她还如此年轻。
    她实在是年轻得可怕，甚至还不满二十，年轻到几乎所有的争议都来源于她的年龄。
    英国是个与众不同的国家，在这里，更引起关心的是陈楚侨的口音。
    如GeorgeBernardShaw说，“ItisimpossibleforanEnglishmantoopenhismouthwithoutmakingsomeotherEnglishmanhateordespisehim.（一个英国人开口说话，就不可能不引起其他英国人的憎恨或鄙视。）”在英国，口音是很重要的一个指标，它会告诉听众很多关于你的信息。
    从颁奖典礼前的红毯采访开始，陈楚侨一说话，从主持人到观看的观众都知道她从哪里来了，包括她的姿态和感觉都无比具有指向性，早在英国电影学院奖公布入选名单时她的“earlylife*”就已被挖掘出来，让一切都显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earlylife（早期生活）”是维基百科传记条目中的一个部分，描述了一个人早年生活的事件，例如他们的出生日期和地点以及他们的直系亲属。
    其中一篇报道用了“Sheis‘MadeInChelsea*’（她是“切尔西制造”）”来描述陈楚侨。
    *“MadeInChelsea”是一部记录了伦敦西部和贝尔格莱维亚、国王路、切尔西和骑士桥西南地区富裕年轻人生活的英国结构化现实电视连续剧。
    天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知爷爷奶奶把切尔西的房子作为上大学的礼物送给她的，陈楚侨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一个字。庆幸的是她并未足够有名到让记者们和编辑们冒着侵犯隐私权的风险去搜寻亦或是刊登更多的信息。
    她在采访和领奖台上都是很得体大方的礼仪和好教养，也许不是那么接地气，但足够友善真诚，近距离接触起来是很舒服的，有采访过她的记者说她“speaksbeautifullybutit\'snotoverdone（说话很优美但不过分做作）”。
    陈楚侨承认她有一个短暂的口音模仿阶段，意识到了这是非常愚蠢可笑的尝试后就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她时不时能从莱昂身上看到些非常所谓西伦敦的东西，他在伦敦生活的时间要长很多，是很典型的Eton-Oxford孩子，通过他，陈楚侨规避掉了不少自己没注意到的事，所以许多人都说过，两人是很不一样的性格。
    当然在瑞士读书是不可能会有伊顿的，但他的确到了牛津，陈楚侨也是，去了剑桥。
    这就相当符合大众所想象中切尔西孩子走向Oxbridge（牛剑）的故事了。
    然而这种不清楚的猜测和报道被搬运到韩国就更是捕风捉影了，要不是金有谦和bambam提起，陈楚侨都不知道自己会被塑造成一个出生于上流阶层的富家小姐形象，她笑道，“我绝对不是什么upperclass什么的。”
    “我家人不是什么皇室成员，没有头衔，我们也没土地或者拥有矿产，是哪门子的上流阶层啊？”
    “所以在英国，这都是有很严格的划分的吗？”
    “可能吧，我对这些不是很熟悉。”陈楚侨耸耸肩，“不过让我来描述上流阶层的话，这是我会想到的。”
    和莱昂打电话聊近况时他也提到了这些报道，“如果他们真的了解你和切尔西孩子的话，就知道你才不是切尔西孩子。”
    他说话的语气令陈楚侨不爽，“你，闭嘴。”
    莱昂笑出声，“你不能否认我是对的。”
    他是对的，她也不认为自己是。
    ——
    在英国电影学院奖后，陈楚侨要在伦敦多停留几日处理事务，没想到真有机会和来伦敦的弗朗西斯科碰上，他邀请她去看球。
    切尔西的主场史丹福桥球场离家不过六七分钟的车程，这么多年她是一次都没有来过。欧洲足球氛围十分浓厚，英国更是其中之最，在周围的熏陶下，陈楚侨不可能对其一概不知，只是她对任何运动都没一丝兴趣，不会主动去了解，知道的东西都很表面。
    她甚至迟到了。
    从出租车下来，球馆外已经很冷清了，四周看了一圈就有人迎上来问她是否是MissMorgan，陈楚侨点点头，跟着他走。
    “抱歉久等了。”
    他立刻就表示没关系，看了看天空，“看上去快要下雨了。”
    “Quitepossibly.（很有可能）”
    “希望老天爷推迟他的决定，球员们正在草地上奔跑呢。”
    两人聊着往包厢里走，很难想象史丹福桥通往包厢的过道是这么地窄，有些地方两个人并排着走就把路给堵上了。
    进去的时候，弗朗西斯科正在吃东西，见她来了，擦擦嘴，站起身来。
    陈楚侨刚把大衣脱掉，旁边就有人接着了说，“小姐，请让我拿你的外套”，她顺手递过去，微笑颔首说谢谢，和走过来迎接她的弗朗西斯科打招呼。
    “你好吗？”
    她扭头去贴另一边脸，双手离开他的手臂，“还行。”
    包厢里还有另外一名女孩子，弗朗西斯科没多介绍她的身份，只说了名字，“伊莎贝拉，这是丽贝卡。丽贝卡，伊莎贝拉。”
    丽贝卡主动伸出了脸，陈楚侨自然跟着贴上去，“很高兴见到你。”
    弗朗西斯科在一边笑着说，“很高兴你看起来比上次更好了。”他不是客套，她去美黑了，皮肤没有上次看起来苍白，状态也好多了。
    “谢谢你，”她眨眨眼，“我去南法休息了一下。”
    “希望你过得愉快。”
    “是的，我有。”
    比赛已经开始了，他们仍坐在餐桌前吃东西，这是陈楚侨今天的第一餐。她最近都没什么胃口，可能也是心情一般的缘故，除了在南法那段时间，她一直都兴致不高，这也是她明明不看足球也应约的原因，想找乐子了。
    难得出趟门，好像心情会变得不一样，她点了甜品，黑巧克力覆盆子青柠挞。
    丽贝卡是个很安静的人，不怎么说话，基本是陈楚侨和弗朗西斯科在聊，她不熟悉丽贝卡，所以在弗朗西斯科祝贺她获得英国电影学院奖和入围奥斯卡时并没多说什么。
    公司明确告知她，他们会尽力把她运作进奥斯卡提名之后就不会做任何公关，这样的话陈楚侨自然不会和弗朗西斯科说。因为丽贝卡在，连没把握这样的话都没法说出口，她笑笑，“别光说我的事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伦敦？”
    “很多事情，”他的目光落在丽贝卡身上，“我去了伦敦时装周。”
    “噢？”陈楚侨也惊喜地看向她，不想妄自揣测她的职业，“Areyou…”
    丽贝卡很高兴地笑起来，说，“我是一个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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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stenwithme-SpotifyPlaylist】2018.02.19Update#陈楚侨#IsabellaMorgan
    Fetish-SelenaGomezft.GucciMane
    Thewayyouwalk,thewayyoutalk
    你走路的方式，你说话的方式
    Iblameyou\'causeit\'sallyourfault
    我责怪你因为都是你的错
    You\'replayin\'hard,don\'tturnmeoff
    你玩得很努力，别坏了兴致
    Youactin\'hard,butIknowyousoft
    你演得很努力，但我知道你柔软的内心
    ……
    Alltheserumorsbein\'spreaded
    所有谣言在愈演愈烈
    Mightaswellgo\'headandwhipit
    该去制止它了
    \'Causetheysayin\'wealreadydidit
    他们说我们该做的都做了
    CallonGucciifyoueverneedme
    有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
    I\'llbeSouthBeachinthedroptopgleamin\'
    我会在南海滩开着闪闪发光的敞篷车
    Waterdiamonds,Aquafina
    手上的钻戒像清水一样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