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赤阳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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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之内海青石桌之上摆着一盘不过下了十几子的棋盘,一墨白广袖长袍的女子与一红衣锦衣少女对坐着,各执了黑白棋却并未有人落下一子,袖边的茶盏还升腾着水汽,窗外间或传来一两声清脆鸟鸣。
    “尽数落网,一个不留?”华清终于落下一枚黑子,端起那杯茶看着面前的少女。
    于微年从容不迫落下一子,应声道:“是,宗门派遣的高阶修士将那位金丹修士斩杀,其余余孽皆被我们陆续追捕斩杀尽了。”
    华清手一顿,“被人杀了啊。”
    回答华清的只有一室静默和窗外一声清脆的鸟叫,华清微怔,“快到春日了吧?”
    于微年点头,脊骨坐地笔直,“回修真界前日正是凡俗界的元宵节,前几日似乎刚刚立春。”
    “我记得你格外爱吃各样糯米点心,这回吃元宵了吗?”华清又落下一子,似乎注意力又回到棋盘上,仿佛刚才愣神的并不是她一般。
    素白的指尖又点上棋盘,“凡俗界之物浊气太重,我看凡俗界那桂花酒酿元宵又馋得紧,师兄不让我吃,打算回头补给我呢。”
    “你师兄见到你后可曾和你说什么。”华清这一句忽而便冒了出来,姿态却松弛地很,仿佛问的是同样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只是一子落下又被划了很长一段距离方才停歇。
    微年抬眸看向华清,二人视线对上,她却面容真切带着疑惑,“原来那真的是我的师兄,可是师父,师兄为何要和剑宗作对甚至不惜夺取凡人灵根呢?”
    华清看着面前少女干净又通透的一双眼眸忽而有些说不出话,她只躲开微年的注视,复又端起茶来,“我不是个好师父,让他误入歧途。微年,你要信师父的话,这世界的规则是既定的,不要想着逆天而行,与世俗作对。”
    于微年点点头,笑眼弯弯,“微年自然听师父的。”
    “我也不拘着你了,让你宁远师兄带你去吃元宵吧,我记得平城有家四海楼桂花酒酿元宵做得和凡俗界很像。”华清笑笑,将手中一把黑子扔进棋罐之中,看着那露在空气之中的小虎牙更好笑了,挥手赶她“快去吧快去吧。”
    望着红衣少女一气跑出殿外华清才慢慢收了笑意,手心里还有一枚寒玉棋子被捏得粉碎,怔愣了半响方才长叹了一口气,“终是了结了。”
    四海楼中萧水易和路宁远并排坐着,看着蔫蔫地搅动着元宵却并不吃,只是一个劲的发呆的微年,终于双双忍不住了,“小祖宗,你这是干嘛呢?”
    于微年终于慢慢回神,抬眸深深看着前方,“师徒之恋,天理难容,是有这一条规矩吗?”
    萧水易捏着汤匙的手一抖,“小师妹何出此言啊?你不会喜欢华清尊者吧?”
    路宁远一胳膊肘便捅向萧水易,“瞎说什么呢?”
    随即又转头回答微年,“只是自古师父如父母,难免为世俗所不容,不过若是高阶修士终究也没人敢反对些什么,先前不就有几位大能娶了自己的徒弟嘛,顶多增添点谈资嘛。”
    于微年忽而低头笑笑,不再接话,汤匙舀了一颗白润的汤圆送入嘴中,皱了皱眉,“师兄,不好吃,下次不来这家了。”
    路宁远立即就放下了汤匙,将碗一推,“走,师兄带你去吃旁的好吃的,你不是上回非要吃那小摊上的芝麻糖饼和驴打滚嘛,师兄现在就带你去西街,那儿小摊儿多。”
    “哟,”萧水易看着三碗没吃多少的元宵,“这么雷厉风行啊,这不挺好吃的嘛,小师妹不是最爱吃粘了?”
    话一说完立即遭了宁远狠狠一眼萧水易当即就闭了嘴,乖乖站起来带头走出去。
    西街行人更多,熙熙攘攘,小摊上是此起彼伏的叫卖,烟火气十足,仿佛平城也只不过是个最普通的县城而非大宗门所在的城镇一般。
    被宁远连着喂了两个个驴打滚一块芝麻糖饼正要去买冰糖葫芦的于微年此刻脑子里的万般思绪皆已抛开,眼里只剩了那一点吃的,正扒着宁远的胳膊要抢他手中另一块糖饼,宁远拖着半挂在自己身上的大型猫科动物一面忍笑一面不让她拿到。
    “别闹了别闹了,回头吃多了这东西你又该泛酸水不舒服了。”路宁远将那包吃的丢给萧水易,两人习以为常配合无间拦住一到吃东西就有些不知道节制的小师妹,哄着她把注意力转向旁的地方。
    忽而和他们闹着的小师妹不闹了,松开宁远,一张明媚的笑脸冲着不远处正使劲挥手,两个师兄双双看去,他们小师妹打招呼的那位,似乎是个高大的青年,身后也背着一柄剑,也正冲这面招手,就站在卖冰糖葫芦的摊位不远。
    于微年脱开宁远护着她的手便往前头跑去了,路宁远和萧水易对视一眼,在彼此眼底看出了相同的意思——哪来的野男人把咱们小师妹拐跑了,连忙也都跟了上去。
    看着那一袭红衣张扬明媚的身影朝自己跑过来,于野心情也随即灿烂起来,转脸给微年买了串冰糖葫芦塞进她手里,“之前到平城之后到剑宗去找过你,只是那时他们说你接了任务出门了,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想必回不来,不想今天就在这里见到了。”
    接了糖葫芦于微年笑容更盛,“今天刚回来的,没想到这样巧。”
    说话间路宁远与萧水易已到了两人跟前,于野未等微年介绍便已认出眼前那人想必便是微年口中的宁远师兄了,一身与微年如出一辙的张扬肆意的气质,倒真应了微年所说那句想知道宁远什么模样看她就知道了。两人就连那张美得惑人的脸都带了些相似的意味,只不过一个更柔和一个更尖锐些。
    “这便是宁远道友吧,久仰大名。”于野笑眯眯看着眼前的男子,指了指微年补充道,“我是于野,是微年的...”
    “是我的兄弟。”于微年匆匆忙忙咽下一颗冰糖葫芦,止住路宁远略带攻击性的打量,往常宗门里路宁远对着每个要凑上来的师兄师姐都是这般似笑非笑的面色,她便知道路宁远此刻的心里定是又一番盘算。“就是上次海市蜃楼的那个,师兄我和你说过的。”
    路宁远这下想起来了,点点头,面色友好了些“原来是于野兄,久仰久仰。”
    一行人各自认识之后倒也和谐起来,热热闹闹在街上一起逛街吃东西。说着说着于野便忽而提及想借微年白术令一用,微年一愣:“你出什么事了吗?”
    于野摇摇头,四人找了一家卖小馄饨的摊子坐下,听他将事情慢慢说来,这才明白原来于野在比武场打擂台之时遇到一个使阴招想赢他的,自然是被于野三下五除二摔下台去了,后来偶尔间知道那人似乎一直在比武场靠比试赚钱,而若赢得当月胜场头名可以得一枚疗伤圣药回春丹,那人便是冲着回春丹而来。
    “也是我运气不好。”于野苦笑道,“我在平城租了个洞府恰好就和那人住在一区,偏生又瞧见了那人蹲在地上偷偷哭的样子,我寻思在比武台上凶神恶煞一婆娘哭什么呢,这么嘴贱一问才知道,她和她道侣本是私奔的,大家族得那些弯弯绕绕我也不懂,总之她道侣为了保护她受了伤,他们一路被追捕哪来的钱呢,好不容易逃到平城来,她就去打擂台赚钱治他。回春丹价值几千灵石,轻易买不起的。”
    话说到这里于野没再说下去,只剩长叹。其余几人亦都心里清楚,向来争命难,医修最受人尊敬也是为着救人生死功德无量。
    “就算小师妹愿意把白术令借予他们,他们还要跋涉千里去药王阁吗?”路宁远见三碗小馄饨端了上来,伸手拿了筷子替微年拨开那些葱花。
    于野一愣,“平城没有药王阁?”
    萧水易拿了勺子给微年,一面将那些糖饼和没吃完的糖葫芦包好放到另一处,一面慢慢答道“剑宗所属之地,只有一处有药王阁,就是极北漠城雪山脚下。”
    “剑宗与药王宗向来关系不算好,”于微年解释道,“事情有些复杂,因为剑修大多也会医术,但是药王宗看不起剑宗只是自救的医术,故而并不开在平城附近。剑宗所属七大城池,他们皆不愿前往。只有其余一些散医馆,大多只是卖些丹药草药,平日里也够用了。”
    这下于野有些犯难,挠了挠头,“我原来以为平城之内就有药王阁,我看那人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那女修怕是难带得走,更何况还要躲避人的追捕。”
    于微年沉吟片刻,送到她嘴边的一勺馄饨下意识就低头吃了,被烫得瞪大眼睛胡乱咽下去就开始蔫蔫地吐舌头。
    “真是小猫舌头。”路宁远笑笑,将汤匙放下,“发什么呆呢,都不知道自己吹吹?”
    于微年嗷一声将一碗馄饨推给路宁远,”不吃了,太烫了,舌头麻了,尝不着味道了。”
    路宁远倒也不嫌弃,本就知道她吃不了多少才只点了三碗,结果这人就吃了一口就给他了,另拿了个勺子就低头慢慢吃了起来。
    “你一定要帮她吗?”于微年含着萧水易递给她的薄荷糖看着于野心事重重的模样,随即明白了,“罢了,带我去看一眼吧,我也算个半吊子医修,回春丹不是什么都能治的。”
    于野一听一个小馄饨呛进嗓子里,又惊又喜,一面咳嗽一面问道:“真的?”
    于微年懒洋洋摆摆手,“我只是看看,能不能治也不能保证。”
    “十七你真的太好了。”于野扑到于微年面前几乎两眼泪汪汪,“我们家小十七怎么这么厉害啊,说,想要吃什么兄弟我一定给你找来。”
    路宁远咳嗽几声,将那糖葫芦递给微年,“舌头还麻吗?”
    于微年见了糖葫芦福至心灵,“就当你给我买糖葫芦的回报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四人吃完了小馄饨又浩浩荡荡去了于野洞府所在的地方,于野熟门熟路找到一处偏僻的洞府,灵气也不算充裕,想必租住的价格并不高,且来往人杂乱,也能掩人耳目一二。
    甫一叩门便听到门里有了动静,却也未开,于野便在外面大声喊道“姚菁,是我,于野,我带人来替容舟兄弟看看,你开个门。”
    便有一素衣盘发女子开了门,一张秀丽的脸上带着些疲惫与青白,见了于野身后三个身形挺拔的男修还有些抽搐,视线往下又见那三人腰际都挂着个白玉小剑,原是剑宗弟子,这才将拦着门的胳膊送了下来,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我成日里担心家里人追到这里所以难免谨慎些,你们别介意。”
    于微年笑笑,“不妨事,也是于野兄请我过来看看,人在哪?”
    “就在里面。”姚菁带着些感激将微年带进室内。
    只见那床榻上躺着一个青衣男子,面色灰白,气息微弱,听了动静也只是眼珠动了动,面上勉强挤出些笑容来,“菁菁,于野兄弟又来了?”
    “嗯,于野兄带着几个人想来帮你看看,都是剑宗弟子。”姚菁顿了顿看向那三人,一时心里也有些嘀咕,只是面上不显。
    “剑宗弟子?”容舟有些惊讶,转头勉强要坐起来,被姚菁赶了两步扶住,将几个枕头掖在他腰后方才让他靠着自己坐起身来。
    于野看出两人内心想法,大咧咧朗声道“我们剑修啊,全能,你放心,我家小十七医术还是有些水准的。”
    于微年上前两步恨不得堵上于野信口开河的嘴,素日她哪给人看过病呢,也就是个多看了几本书跟着两个医修胡乱学了些皮毛的外行。话都被于野说完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查看容舟的情况,也不敢乱用仙灵之力以免被外人瞧出端倪,只探了探脉搏,只是这一探她不由一惊,深深看了一眼容舟,转头问姚菁道:“不知这位道友是如何受的伤?”
    随即又觉不妥,又解释道“依我浅薄的见识来看,道友并非被打伤,而是被赤阳烈火所伤,经脉想必日日受起灼烧之苦,难以拔除。可这是天地所生灵火...”
    于微年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想他们已经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倘若是被人追杀所致的伤,那人必定身怀赤阳烈火。若是自己的青玄冰焰为至寒之火,那赤阳烈火便就是世间极热之焰。
    “是...是我们途中躲进一处洞穴,谁知竟发现了那灵火,我便想着若是能够身怀灵火便多一重保障,没想到...”姚菁话已带了哭腔。
    “回春丹救不了他。”于微年看了一眼容舟,“你火灵根资质不足,驾驭不了它,反被它所伤,现在想逼出它也不能,我说的对吗?”
    姚菁闻言心里一凉,“救不了?”
    “但我也许可以救你。”于微年顿了顿,盯着容舟的眼睛,“我只问你,你肯舍吗?”
    容舟对上那双深邃的眼,只觉得被黑洞凝视着一般,心里无端生出些敬畏与恐惧来,他苦笑道:“我既深受其苦,自然肯舍。”
    “我没想到一时贪念竟害苦了他。”姚菁握着容舟的手含泪道,“许是我们从一开始便是贪了,若不是我们想要在一起,也就不会这样一路坎坷,让你觉得保护不了我非要收了那灵火。”
    男子却只反握了女人的手,柔声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没错。错的只是我一时贪心了,有你就够了。”
    见了这场面萧水易倒吸了口凉气,咋咋呼呼开口道:“小师妹,你有什么法子,别和我说你要收了这火?”
    于微年低头找出金针,将绸布摊开,面上淡淡地回萧水易道:“有何不可?”
    “十七,切莫冲动,若是能引出来便好了,你也要强求不成?”于野也忍不住出声想要阻止于微年,却见她只是取针下针,她的两个师兄一个抱着胳膊静静看着,另一个吊儿郎当在微年四周晃,似乎都并不打算阻止的模样,不由有些发急,“你们也劝劝十七啊。”
    “她可以。”路宁远只是盯着微年的动作,并不看他。
    “你呢?”于野不太敢惹路宁远,他和于微年是一路性子的人,看着便让人不敢违逆,只好转向那个娃娃脸。
    却见娃娃脸停下脚步勾着他肩膀语气轻松还带着些调笑,“你可放心吧,知道有句话叫什么吗?祸害遗千年,小师妹这等妖孽,活得可长着呢,就这,绝对难不倒她。”
    于野便也没话可说,众人一时都静下来看微年动作,只见她手法娴熟,下针飞快,落下的十几针上还隐隐带着些青光,不多时便已停下施针,取出一颗丹药塞进容舟嘴里,只说了句忍一忍,便催动了灵力灌进容舟经脉之中。
    容舟只觉得体内钻入一股力道将自己丹田内肆意灼烧的庞大力量推挤着往经脉之中而去,每挪一寸便是一寸灼烧刺痛,不由大声呼痛。姚菁见状眼泪簌簌落下,几次三番想要冲上前却被路宁远拦住,只好隔着三人远远看着容舟受那苦楚。
    于微年冷声道:“别吵,凝神。”
    金针限制灵火行经之处,将伤害降至最低,九重焰提炼灵气驱动灵火缓缓推出经脉之外,这一行来回拉扯便已耗费引导之人的极大精神。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方才将那灵火引出容舟体内,而容舟早已痛昏了过去。微年眼疾手快取出一只寒铁盒将那火封入其中,铁盒落至手上便能察觉到那躁动的灵火和灼热的温度,只怕只盒子也封不了它几时。
    微年当机立断,将盒子丢进储物空间,又丢给姚菁一颗太平续脉丹,“让他好好养着吧,先前所受灼烧之伤还需要慢慢调理,我过几日会再来看看他的内伤,若是我未曾来你且记住日日替他梳理灵气运转。”
    姚菁含着眼泪千恩万谢送了微年一行人离开。
    “这么急吗?”萧水易有些惊讶,在他看来以微年稳妥的性子不会这样急匆匆便离开。
    “那火封印不了需要尽快炼化。”于微年已跃至灵剑之上,“如果不想看它烧了我的储物空间或者我自己就快走。”
    路宁远听了二话没说冲于野点了点头,便御剑护送微年回了华清峰。三人一路风风火火,几乎将速度放到最快,守门的弟子刚核实了弟子令牌便见那三人唰一下便没了踪影。第二日便有流言传说剑宗有三位亲传弟子飙剑比试云云,又有说是在外惹了祸赶忙躲进宗门的,总之众说纷纭,谁也不得而知那三人究竟是为着什么。
    华清峰洞府之中,明明该是冰寒一片的室内此刻却是一片炎热。于微年拧眉催动着九重焰心法不断炼化着那赤阳烈火,身下是万年寒冰,手中却是至阳之火。于微年苦笑,此番她倒有些托大了,赤阳烈火侵蚀了一阵修士的灵气自是霸烈非常,如此润物无声必定不是办法,只能以烈攻烈。
    微年咬牙送出更多灵气,一面调用焚天心法以霸道攻霸道,两种霸烈相互冲撞谁也不让着谁,都剑拔弩张,气势汹汹,非要分出个高低胜负来。如此僵持了足足三日,微年怒从胆边生,反而头脑冷静了下来,一手祭出青玄冰焰,只听得两团烈火吱哇乱叫,你冰了我,我融了你,微年半身冰寒半身炽热,倒是有苦说不出,只咬牙坚持着。
    如此反复各样,灵力灵火齐上阵,在九重焰的功法之下那灵火终于被收拾得收了锋芒化成一团火红的光团,被微年缓缓纳入丹田之内。只一进入丹田,一青一红两个光团竟互相牵引围绕着丹田的道种飞速旋转起来,带动着经脉之中的灵力亦飞速运转奔向丹田之处。
    周围灵气迅猛飞向微年体内,源源不断冲进皮肤每一个毛孔进入经脉便不断奔涌流向丹田,两只光团如饥似渴吸收着灵气,而莲子状的道种亦闪着淡淡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呼吸一般。于微年心神一震,直了直背脊开始调息吐纳,静心运转着心法。灵气不断涌入她的身体,在全身运转着,如此反复循环,不问岁月,无关他物,只有微年一人,静静在寒冰床之上,日日夜夜,修炼不止。
    两年后,华清若有所感,走出殿外,看着那个又长高了些的小孩跑出来,上下打量一番,浑身气息收敛圆润,竟已是筑基后期。“又长高了,似乎快比我还高了?”
    微年嘿嘿一笑,神采飞扬,“我说啦要长得比师父还高。”
    华清无奈笑笑,伸手点点她的额头,“长得这般快,衣服又短了些,再去领两身衣服吧,你年纪小,如今看着倒是心境圆融修为扎实,只是还要好生历练一番。”
    “红莲教与剑宗今日愈发水火不容,想必不出几日剑宗便会派遣弟子前去剿灭,到时你便也去吧。”
    “红莲教?”于微年一怔,此番她闭关倒是猝不及防,原先以为炼化不过几日便可解决,谁知竟就催动了进阶,加之至寒至烈两种灵火她需要慢慢轮流运转淬练经脉,竟然也就一下子闭关了两年,自然外界之事全然不知了。“我本以为两年前剑宗便会剿灭红莲教。”
    华清神色有些冷,向微年缓缓道来。原来当初凡俗界到底是明衍带着若清与一众弟子所造的恶业,红莲教只把明衍推出来,说他欺上瞒下偷偷行使,红莲教其余人皆是不知。更有甚者直指明衍个人与剑宗的渊源,只道明衍原本便是剑宗弟子,此番剑宗行事不过清理门户哪里怪得红莲宗,明里暗里说剑宗教坏了徒弟,与红莲教有何干系,更有甚者直言红莲教不过也是受害者罢了,还要与剑宗算一算损失弟子的账来。当真倒打一耙的功力不浅,无耻至极!
    末了,华清摸了摸微年的头,“微年,记住,我剑宗虽仁厚,却绝不可任人欺侮,无论天下舆论如何,我们都将不再顾及。这天下实力为尊,便是我们灭了红莲教,一时背上所谓残暴欺压小门小派的名声又如何,剑宗永远是剑宗,这是我们的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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