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抉择

    龙渊底部，混沌翻涌。
    杨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祭坛上，眼睁睁看着罗雪被无数龙影吞噬，心如刀绞。
    他额头上的龙纹疯狂旋转，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回应他内心的绝望和愤怒。
    星尘中，弑天碑碎片闪烁着幽光，仿佛指引着最后的希望。
    杨凡拼尽全力，伸出手，将弑天碑碎片猛地插入额头上形成的龙纹鼎中！
    嗡——！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龙纹鼎发出刺眼的光芒，仿佛一颗新生的太阳。
    一股古老而浩瀚的力量从鼎中喷涌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席卷整个龙渊。
    那禁锢着杨凡的力量如同纸糊般破碎，他踉跄着站起身，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焰。
    龙纹鼎疯狂地吞噬着始祖的本源之力，原本不可一世的始祖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影开始扭曲、消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点点撕碎。
    与此同时，被龙影包围的罗雪，胸口处两颗心脏——一颗鲜红如火的人类心脏，一颗晶莹剔透的龙族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发出共鸣的嗡鸣声。
    两颗心脏交相辉映，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将周围的龙影驱散。
    罗雪的身体缓缓漂浮起来，她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眼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宛如神只。
    她伸出手，轻轻一挥，那些原本凶猛的龙影，竟然温顺地匍匐在她脚下，如同臣服于女王的臣民。
    突然，一个缥缈的声音在龙渊中响起：“只有让双魂彻底湮灭，才能重置因果。”
    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杨凡和罗雪之间，他身形模糊，仿佛由星光组成，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这是时空守望者，宇宙秩序的维护者。
    时空守望者的出现，让杨凡额头上的龙纹突然暴走，一股狂暴的力量涌上心头。
    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挥舞着龙纹鼎，疯狂地斩向始祖的分身。
    然而，每一次斩击，都伴随着罗雪魂魄的消散。
    她身上的金光逐渐黯淡，身影也变得越来越虚幻。
    “罗雪！”杨凡痛苦地嘶吼着，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睁睁地看着罗雪一点点消失，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就在这时，罗雪突然笑了，她的笑容凄美而决绝。
    她伸出双手，将胸口的两颗心脏同时捏碎！
    “我的魂魄，本就是轮回锁！”
    随着罗雪话音落下，一股金色的洪流从她破碎的心脏中喷涌而出，瞬间席卷整个龙渊。
    洪流中，浮现出千年间所有轮回的场景：杨凡一次次重生，一次次与罗雪相遇，却又一次次经历生离死别……
    杨凡震惊地发现，每一次重生，都在为始祖积累力量。
    他，竟然一直是始祖计划中的一环！
    “原来……是这样……”杨凡喃喃自语，
    时空守望者叹息一声，说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罗雪的魂魄彻底消散，金色的洪流也逐渐消退。
    龙渊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杨凡一人，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龙渊，
    “不……”他低声说道，“我不会放弃……”
    杨凡的眼底，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罗雪的消散，如同在他灵魂深处引爆了一颗炸弹，将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温柔，全部炸得粉碎。
    他仰天长啸，声音嘶哑而绝望，如同受伤的野兽。
    “不…不！”他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他猛地将手伸向龙纹鼎，一股磅礴的生命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地涌入鼎中。
    那是轮回天生术的力量，曾经让他和罗雪一次次重生的力量，如今，他要将这股力量，全部灌注到龙纹鼎中！
    时空开始扭曲，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龙纹鼎中传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
    龙渊底部的大地开始颤抖，裂开一道道巨大的缝隙，岩浆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将整个龙渊染成一片火红。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大地猛地裂开，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地底冲出。
    那身影高达百丈，浑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片，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那是始祖的本体，他终于现身了！
    始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他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将杨凡吞噬进去。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杨凡胸口的龙族纹身，突然活了过来！
    那些纹身如同一条条金色的锁链，瞬间缠绕在始祖的脖子上，将他牢牢地禁锢在空中。
    始祖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锁链的束缚。
    他惊恐地发现，这些锁链，竟然是由他自身的诅咒之力凝聚而成！
    “不…不可能！”始祖发出绝望的嘶吼，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设下的诅咒，竟然会反过来束缚自己。
    就在这时，罗雪破碎的魂魄，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杨凡的识海。
    杨凡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流遍全身。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罗雪的存在，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罗雪…谢谢你…”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温柔和悲伤。
    始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诅咒之力束缚，他嘶吼着，声音如同野兽的哀鸣：
    “你们…你们在帮古神…”
    他的话音未落，时空突然静止了。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停止了运动。
    杨凡胸口的龙纹，突然开始自主发光，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些光芒，如同一条条河流，在他的胸口交织，最终形成一幅奇异的图案。
    杨凡低头看着胸口的图案，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突然发现，这幅图案，竟然与他重生前，在那个秘境中看到的地图，一模一样！
    “这…”杨凡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