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 以后……

    彼时的霍聿深不知道刚才那一番话到底是经过那一种情愫也衍生出来，就只是这么简单而纯粹的脱口而出，后来再回想起这段时，他才回过味来，大概出那些话时是真的想要和她继续过下去。
    很不可思议的想法，却又简单直接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只是在这时候，霍聿深睨了她一眼，继而轻描淡写地：“字面意思。”
    听到这话，温浅不免觉得有些无语，这什么叫做字面意思？
    他们是结婚了没错，可当初不是好了……
    温浅从来不曾想过能有什么以后，这一来，她不知是自己自作多情多想了，还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我去看看六。”温浅推开他，言语之间带着些许的闪躲，也不管他再没，干脆头也不回的走出书房。
    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温浅才觉得脸颊上有些发烫。
    霍聿深对她来一直都是个看不太懂的人，而现在，不知道是从何时起，这个男人的性情，家世，过去，一点点在她面前呈现的越来越多。仿若原本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在她面前渐渐清晰。
    也许是跟在他身边的时间长了，能摸清些许他的性格，有时候重话并不是代表真的生气，所以她有时候也会在他面前肆无忌惮。
    有时候本是看着挺矜贵一个人，什么都不往眼里放，可又会做出一些她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荣竟何一直对她，要不然就把过去的事情坦白吧，出来了一切就都能顺理成章。
    而她是不愿意的。
    时隔五年，她早就不是那时候的霍如愿。
    霍聿深所有的亏欠都只是对曾经的霍如愿，而她作为他妻子的身份，叫温浅。
    片刻之后，她的心不在焉就连六都已经看出来了，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伸手戳戳她的耳朵，好奇地：“你的耳朵好红。”
    这稚嫩的声音让她回了神，立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确实有些发烫。
    “房间里温度高，你觉得热吗？我去把空调温度开低点。”着温浅便从床上起来，掩饰着自己那不自然的情绪。
    六笑嘻嘻地看着她摇头：“我不觉得热呀，你在想什么开心的事情？”
    “不热吗？”温浅疑惑着又确认着问了遍。
    “对呀，真的不热。”六眨巴着眼睛，甚至为了验证自己的话，还将被子往身上卷了卷，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面一幅滑稽的样子。
    温浅这就没办法了，她把床上散着的故事书全部收起来，一边收拾一边问他，“六，姐姐今天晚上和你睡好不好？”
    一听这话六当然是开心的，扭了扭麻花一样的身子，从被子里面探出两个眼睛看着她。
    “好呀好呀，你这个大骗子不要骗我，每次和我睡早上醒来都见不到你人影，肯定又陪我爸爸睡觉了。”六一边着语气里面还带着一股子委屈的味道。
    童言无忌却把她着实臊得不行，她走到床边伸手捏捏他的脸颊，“你再，我以后都不陪你睡觉，以后你爸不在家的时候也别来找我，就去找你周叔叔。”
    六只顾着自己乐呵，笑嘻嘻地把脑袋枕在她腿边，“那可不行，以后还得你陪我。”
    者无意，听者却又有了心。
    温浅微微愣住，她刚刚到底了什么？
    又是以后……
    她恨不得把自己刚的话收回来，都是霍聿深最近的莫名其妙，不经意间扰乱了她原本的心思。
    以后，以后，她在想到底会不会有以后？
    或是，能不能相信霍聿深口中的以后？
    晚上，温浅当然是陪着六睡的，等孩子睡着之后她心里还是烦，可要是为什么烦，还真的不清楚。只是沾着枕头久久不曾入睡。
    床头留着一盏昏暗的睡眠灯，她就这样一直盯着这昏暗的光线，视线微微发散，思绪也随着飘远不知在想什么、
    他，他的过去她不用过问，而她的以前，他也不在乎。
    这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初初听起来温浅心里还觉得有些膈应，霍聿深口中的‘她的以前’，不就的是曾经她给别人生过一个孩子的事情么？
    他到现在都没有真正来问过她，温浅脑子里莫名其妙就生出一个念头——
    他为什么不问？
    既然这事情他知道，能这样三番两次提及，明是不可能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又为什么不问？
    兴许他只要再问一次，她就彻彻底底告诉他……
    只是这个念头在温浅脑海里成形的那一瞬，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想什么呢！
    温浅索性关了灯，轻拥住一直靠着她睡的六，手掌在他的肩头隔着衣料轻轻摩挲，喃喃道：“六，你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怎么适应他的脾气。”
    孩子睡的正香当然听不到她的话，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她睡衣的一角，继续沉沉睡着。
    一片黑暗之中，两人之间的呼吸声趋于一致，温浅闭着眼睛不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硬是逼着自己去忘记作为霍如愿的过去，可那天院长问她，可还记得自己叫霍如愿吗？
    又怎会不记得？
    刻入骨髓，想忘都不可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浅渐渐地有了困意，她侧身睡着将六护在里侧。
    最后也不知道是几时，正在她睡的朦朦胧胧间，睁开眼睛才发现床前站了个人，这一个不经意间温浅被吓得不轻。
    再一看，却是霍聿深。
    此时男人手里捏着被子的一角，她的身子一大半都在被子外面，约莫又是六这个臭子睡觉不老实踢起被子来了。
    温浅揉了揉眼睛，借着床头灯微弱的灯光看着他，语气里面带着些许的睡意朦胧，“几点了？”
    “十二点。”他放低了声音回答。
    温浅也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已经十二点过，她没吵着六自己坐起身，问道：“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吓什么人？还是，你又是刚回来？”
    她微蹙着眉，目光疑惑地看着他。
    反正霍聿深出去到深夜再回来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她甚至会下意识地在嗅觉中去寻找有没有那种熟悉的香水味道，而这次倒是一点也没有。
    “过来看看六。”霍聿深干脆在床沿坐下，目光扫过她温淡的脸颊最后在正在熟睡的六身上。
    六睡相不算好，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回事，继续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
    温浅靠着床头目光有些恍惚，她不经意地着：“现在才想起你儿子的好，早干什么去了，别到时候他和你都不亲了。”
    霍聿深倒是没什么神情，继而收回视线，目光重新回她身上。
    “不睡了？”
    温浅对上他的视线，这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心烦意乱，又或许是有一些被吵醒之后的脾气，话时候语气也不见得有多好，“你走了我就睡。”
    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温浅还心想着霍聿深什么时候会这么好话，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男人忽而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温浅一声惊呼，可又怕六被吵醒，于是很快又收了声，就是目光之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黑灯瞎火之中，抱着她的男人也没有理会她的不满意，只是稳步向房门口走去。
    温浅到这时候才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我答应了六今晚陪他睡的，要是明天早上他又看不到我，又觉得我在骗他。”
    “和孩子认什么真？”他语气平淡而又不屑。
    “就是孩子才得认真啊，你一看这么多年就不怎么管他！快放我下来！”她话时候几乎已经贴着他的耳朵，尽量把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生怕吵着还在睡着的六。
    许是霍聿深开始不耐烦，又觉着耳畔边上温热的气息搅得他心里难以安生，蓦然间薄唇贴了上去堵住了她所有的不满。
    温浅这下老实了，呼吸之间全部是他的气息怎么躲也躲不开，怎么避也避不及，只能这样任由着他闯入她的世界里。
    她紧攥着他的衣服做抗议，可抱着她的男人不曾理会，直到走出卧室，她才憋红了一张脸瞪着他。
    “你……”温浅争不过他，这时候在他面前话都显得没什么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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