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章 情为何物

    晚宴后，众人约好明天训练时间地点，便意气风发地离去。难回房间修练，苦和阿庄都跟着回房。
    苦瞪着难：＂傻瓜！你敢喝酒了！下回见了伍媚姐姐我一定告诉她！＂
    难吓了一跳，道：＂姑奶奶，不许你在伍媚姐姐面前胡八道！＂
    苦：＂我是胡八道吗？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酒？还喝得醉醺醺的！＂
    这时阿庄笑盈盈道：＂苦，你被他骗了，他那是装出来的。＂
    苦大惑不解：＂为什么要装？喝醉酒有什么好？＂
    阿庄朝着难努努嘴：＂这你要问他。＂
    难知道阿庄冰雪聪明，玲珑剔透，看出自己的意图来了，就笑嘻嘻道：＂没有，就是开心！＂
    阿庄眼中都是笑意：＂还没有？你让刘海把你的那些徒孙们都带去，真的是为了好玩？＂
    难：＂是啊，不然还为什么？今天好玩不？＂
    苦：＂傻瓜你别打岔！阿庄姐姐你继续。＂
    阿庄：＂难，你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想要组建一支隐形云鹰天兵？所以你就把他们都带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和兴趣。＂
    难笑嘻嘻：＂还什么，都让你瞧出来了！我就是想组建两支云鹰天兵，一支明的，一支暗的，以后可以派上大用场！兵法上，虚者实之，实者虚之。＂
    阿庄笑靥如花：＂你太坏了！明明想要他们加入，还要他们来求着你！＂
    难摇摇头道：＂这可不是我坏！也是兵法里告诉我的。＂
    苦一听就来了兴趣：＂兵法里什么了？＂
    难：＂驭兵之道，遣将不如激将！＂
    阿庄就望着难不再话，眼里满是欣赏和爱意。
    苦道：＂我看你不是个傻瓜，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坏蛋！＂
    苦和阿庄先后去沐浴更衣，难则盘腿打坐修练。谁知阿庄沐浴更衣出来对难道：＂你一身脏兮兮的了，先去洗澡，再来修练，我给你放好水了。＂
    难吐了吐舌头，不很情愿地进了浴室，阿庄跟了进来道：＂我来给你洗头，乱糟糟的！＂
    难一下想起伍媚上次给自己洗头的情形，不由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阿庄替难洗完头，见难老不话，就问：＂怎么了？＂
    难低头不语，阿庄双手捧住难的脸一看，却见难眼里泪光闪闪，吓了一跳，忙把难抱起来紧紧搂进怀里……
    第二天，难和苦先到军营，让将士们今天进行日常操练，接着纵情长啸，唤来领头云鹰，让孟庆、孟尧带队进行云鹰天兵的训练，自己则牵着苦的手往壶山后山走去，那儿还有一群云鹰，规模也有上百只。难约好了刘海带弟子去后山一个叫望夫岩下的悬崖峭上会面，云鹰集中栖息在那一带。
    走了一会，苦站住不走了。难问她怎么了，苦：＂你背我！＂
    难哭笑不得，只好蹲下身子。苦趴在难背上，哼起了调：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游子心里哟雨淋淋，
    爹娘狠心哟抛我去，
    留我在世哟受欺凌！
    ……
    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游子心中哟冷冰冰，
    何时盼得哟艳阳来，
    漫山开遍哟映山红！
    ……
    难听了，想起苦那苦难不断堪的童年，不由心酸，反手将苦从背上抱入怀中，缓缓走在壶山的林荫道上……
    望夫岩，有一个非常凄美的传，一万年前，有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妇，住在壶山后山。这一年，昆仑八荒大战的战火烧到了潭州，丈夫被迫当兵，久久不归，妻子思念丈夫，就每天到这悬崖峭上凝视远方，最后站成了一个雕像！所以望夫岩就象一个丰姿绰约眺望远方的女子。
    难抱着苦来到望夫岩下，刘海带着弟子们已经等了许久了。难让大家原地休息，稍安勿躁，自己运起秋水神功，搜索领头云鹰。
    好一会，难笑了。他找到了领头云鹰，不过这云鹰正在打情骂俏。这领头云鹰全身羽毛红似火焰，而他的伴侣全身翠绿，两只云鹰比翼齐飞，甚为欢愉。难望了身边的苦一眼，不忍心去破坏云鹰此刻的幸福与喜悦，就静静地坐着，仰望蓝天白云和白云下悠然翱翔的云鹰，心想：＂要是没有战争，我和苦还是坐在安静的教室里读书，还是伍媚姐姐教我们，该多好啊！＂
    正胡思乱想着，变故突发，一支利箭宛如闪电，直奔那只翠绿云鹰射去，两只云鹰正两情相悦，哪里提防到会有暗箭？翠绿云鹰顿时中箭，哀鸣一声，摇摇摆摆向下坠。火焰云鹰乐极生悲，大怒不已，直奔射箭之人而去，那射箭之人身手显然不弱，少也是上师境的武修，竟然和云鹰斗在了一起。
    眼看翠绿云鹰就要摔得粉身碎骨，忽然被一孩子伸臂托住，缓缓在山间的一处平台上。这孩自然就是难，他迅速拔出翠绿云鹰身上的箭头，立即用内息为它止血封口，不一会，云鹰的伤口就愈合了。难又取出玉瓶，倒出治疗内伤的药丸喂翠绿云鹰吞下，翠绿云鹰一双美丽的凤眼凝望着难，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感激。
    难坐在翠绿云鹰旁边刚想休息一下，哪知上面那只领头的火焰云鹰以为伴侣翠绿云鹰已亡，悲愤交加，竟然不顾性命，拼死一搏，不顾射箭手猛力刺出的长箭，两只利爪一下抓住了射箭之人，将他一下撕裂成两半，扔下山去，而它自己胸膛上也被这一箭深深地刺中，鲜血淋漓，一声长长的悲鸣，歪歪斜斜向山下栽去。
    刘海等人都见到这一幕，心中嗟叹不已：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翠绿云鹰听的火焰云鹰的悲鸣，顿时惊起，展翅飞了上去。难一见，立即瞬移，又将火焰云鹰托住稳稳在一处林子里，火焰云鹰那庞大的身躯被难那瘦的身躯托住，对比太强烈，反差太巨大，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翠绿云鹰紧跟着飞了过来，火焰云鹰一见翠绿云鹰未死，本领绝望的神情顿时一振，眼神里露出喜悦。
    难心翼翼放下火焰云鹰，又飞快拔出箭头，逼出内息，替它疗伤……
    苦和难本来都静静地坐在那儿欣赏天光山色，忽然难一下消失不见，忙站起来四处张望，可哪里有难的影子？苦就急了，跑上前去问刘海和他的弟子们，大家都摇头不知，苦眼泪一下迸了出来……
    正在大家四处寻找难没有结果，苦眼泪婆挲的时候，一红一绿两只巨大的云鹰飞了上来，在望夫岩下，接着苦就听得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傻丫头，怎么了？＂
    苦如闻仙乐，转身扑进难怀里，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