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他有多温柔

    这天，南桦跟南溪提起要把她的户口入回到母亲那边，但没有告诉她，这是林子骁的意思。
    南溪当然愿意，跟林子骁混乱的关系一直就很困扰她。
    因为锦秀年华需要拍摄新季度的广告，南溪下午过去鹏飞影视找言心和相关的广告负责人。
    穿过鹏飞影视那栋设计别致的影视楼时，在走廊上冤家路窄，跟迎面过来的蒋妍妍碰上。
    最近娱记很少报道蒋妍妍跟林子骁的桃色新闻，不过，林子骁果然花费了不少努力来捧红蒋妍妍，比当时捧南月要用心数十倍，所以最近蒋妍妍的名气如日中天。
    突然见到南溪，让蒋妍妍想起自己还没有实现当时夸下的海口，没有成功睡到林子骁，这叫她脸上无光，陡然生出些不甘心，不由停住脚步，对身边的工作人员：“你们先过去。”
    工作人员走后，蒋妍妍嘴角勾起一抹轻鄙的笑意，向南溪走过去，“恭喜姐姐，还是你赢了。”
    南溪冷着脸不话。
    “我没能留住子骁哥哥，”蒋妍妍故作惆怅地，“虽然真的很努力了……他跟我很抱歉，没法放弃你……唉……”
    “子骁哥哥的身材真好啊，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蒋妍妍陷入“失神”中，一脸回味留恋。
    虽然极力装作不在乎，但南溪的脸色还是变了，指甲嵌入手心而不自知，狠狠地盯着蒋妍妍。
    蒋妍妍暗笑，惊讶地：“咦，姐姐的脸色不大好啊，不会是介意了吧？跟姐姐嫁给别的男人相比，子骁哥哥偶尔在外面找点安慰实在不算什么，姐姐要大度啊……”
    忽然愠怒的声音传来：“妍妍你在胡什么！”
    见林子骁大步过来，南溪苍白着脸转身就走。
    “哎姐姐，你别生气啊，我跟子骁哥哥其实也没做什么，最多也就是亲了几次而已……”
    蒋妍妍话音未，就被林子骁用大手捂住了嘴巴，冒火的眼睛狠狠地剜她一眼，低吼：“回头再收拾你！”
    林子骁完赶紧去追南溪，蒋妍妍不知死活还在后面笑，“回头要怎么收拾我？好期待哦！”
    南溪当然知道蒋妍妍的话半真半假，目的就是为了激怒她，可是明知如此，她还是失控了。
    也许是对林子骁的怨恨积得太多太久，心底的委屈已经没法再控制。
    她愤怒地想，这不过是他这人只顾自己痛快，毫不顾及她心情的一个证明而已，难道他伤她只有这一次么。
    他总觉得自己才是委屈的那一个，事实上她承受了他多少！
    她怒气冲冲的，走得很快，但林子骁还是追了上来，将她拦在转角。
    他微微喘着气，“你别听她胡！”
    “是真是假我已经无所谓！”南溪冷冷地。
    “无所谓你生什么气？”林子骁拧眉。
    “与其是生气，不如是我不想再理你们，随便你们爱怎样！”南溪觉得自己真的累了，“我麻木了，从来没有这么麻木过！”
    林子骁沉默了，不出的怒气在心底丝丝萦绕。
    麻木？她这是什么意思，终于对他厌倦了？
    他蓦然捏住她的下巴亲住那生气的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被动地由他亲，果然没有了以前亲她时自然而然涌上来的甜味。
    他亲不下去，松开她，眸色暗得可怕。
    恰在这时，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南溪趁机推开林子骁，头也不回地走了。
    因为蒋妍妍和林子骁的耽误，南溪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几分钟才找到言心他们。
    研讨会开完，大家离开会议室的时候，赫然看见林子骁等在走廊外面。
    大家赶紧自觉地溜走，剩下南溪站在那，林子骁走过去，拉她，“今晚回家吧，一直跟你这么闹，我也很累，很麻木！”
    “也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终于快要耗尽的征兆。”南溪平静地，“纠缠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法磨合，但已经不重要了。”
    林子骁突然就火了，拖着她往外走。
    路上有不少员工看见他们这样，但林子骁没有精力去理会。
    南溪的话让他很生气，而最生气的是，他发现好像她的是真的。
    最近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对她了。
    但是如果她以为两人麻木了，他就不会继续下去，那她就想错了！
    不管痛苦、麻木还是幸福快乐，他都不会放手！
    硬是把她带回家，南溪的表情就像傀儡一样。
    她这样的表情，甚至跟孩子在一起时，也没有力气掩饰。
    晚上，林子骁可以是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挑起她的感觉。
    她麻木地承受他，到后面甚至干涩得没法继续下去。
    林子骁疲惫地抽身出来，忽然觉得好累。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就走到了这样的死胡同。
    ……
    几天后，南溪的户口问题终于解决了，他们在法律上差不多二十年的兄妹关系结束了。
    这天一大早，林子骁起来把自己收拾好，然后给南溪找了套端庄裙子，：“换上，等下去民政局。”
    南溪没有表情的脸终于有点变化，“去民政局干什么？”
    “登记结婚。”林子骁扯去她的睡裙，亲自替她将内衣系上，然后又拿裙子给她套上。
    南溪仍没回过神，好久才找到声音，“不。”
    林子骁不吭声，把她拉起来，将拉链给她拉上。
    “我不。”她脸色苍白，固执地再次重复。
    林子骁阴沉着脸，粗暴地把她拉到梳妆台前，“别跟我不！我最擅长的就是逼迫你，你不是今天才知道！手段我多的是！”
    南溪彻底寒了心。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觉得他们两个是他们见过最奇怪的一对，明明是来登记结婚，表情却像是来离婚。
    工作人员担心女方是不是被迫的，就多问了两句，林子骁火大了，对南溪吼道：“干脆点，大声跟他们，你是不是要嫁给我！”
    南溪以为自己已经够麻木，但眼眶还是不争气地涌上一阵酸涩的湿意。“是的，我要嫁给他。”
    一场盛大的婚礼很快举行，全城的名望都收到了喜帖，连韩立诚和安洋也没有例外。
    整个婚礼，新郎和新娘由头到尾都没有露出过笑脸。
    蜜月是在一个美丽的异国岛屿度过的。
    孩子们没有带去。
    是蜜月，其实只在那呆了十来天。工作太忙，而且孩子在家，不能呆得太久。
    他们的酒店房间是昂贵的独立套间，半开放式的设计，面向大海，还有一个专门的恒温蓝色泳池，看起来好像与外面的大海是连在一起似的。
    酒店的客服不会轻易出现，许多服务都是自助式，空旷的半开放空间基本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蓝天下，海涛阵阵，适宜的温度让人迷醉。
    南溪被林子骁压在水与水之间的堤坝上垫着的毯子上，一遍又一遍地要。
    “我还以为真的不会有感觉了。”他一边嘲笑，一边不亦乐乎。
    “在这样的环境下，只要有个男人在身上，我都会有感觉。”南溪冷淡地。
    林子骁不屑地冷笑。
    从第三天开始，太阳不猛烈的清晨或下午，他们会离开酒店出去外面，在白色的沙滩上散步。
    有一次，林子骁一时兴起，居然兴致勃勃地挖了个很深的坑，将两人膝盖以下的腿都埋在里面。
    刚埋完没多久，一个身材性感得惊人的外国女人穿着料子极少的比基尼从他们眼前走过。
    美女不管南溪也在，向林子骁抛个媚眼。
    林子骁朝美女露出迷人的笑脸，对南溪：“看见她我好有感觉，好想上。”
    南溪冷笑，“那就去啊。”
    林子骁瞧一眼被埋在沙里的腿，“可惜脚动不了。”
    回酒店后，林子骁随便找个地方将南溪抵住，狠狠地要。
    “你看，有什么好麻木！”他喘息着，“实在厌倦了，把你想象成别的女人，也可以让我兴奋得要命！”
    南溪心凉，“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想象我想要的？”
    他拧起眉头，哼道，“如果你想象，我能控制得了？”
    她不作声。
    但过了一会儿，他却又忍不住，“你想象怎样的？比我更强壮的？”
    “不，比你更温柔的。”南溪冷冷地。
    林子骁脑海里闪过韩立诚的脸，顿时一阵发狂，差点把她弄死。
    晚饭后，两人躺在室外，身上盖着薄毯，看星星。深蓝而辽阔的夜空中，繁星就像水晶。
    林子骁还在想南溪的“温柔”。
    沉默许久，他问：“我一直想知道，那次韩立诚带你离开S市，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愿意为他挡那一刀。”
    南溪微滞。
    “你真的想知道？”
    “就像你的，我们之间已经耗尽了，不止你麻木，我也麻木。无论你跟我什么，我想我现在都能承受得了。”
    “哦。”
    “吧，他有多温柔。”
    南溪却又不作声。
    “那天我看到，只有一张床，你们一起睡了。”林子骁忽然。
    出来，他的脸颊还是有点僵麻的感觉，但是，确实承受住了，心情也算平静。
    “你你们没有发生我想象的事，那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在同一张床上。”
    南溪默然半晌，：“他跟我聊天，握着我的手一起睡。”
    林子骁沉默，心底的血液就像不远处的海浪一阵阵地冲刷。
    许久，他又问：“还有呢，其他时候。”
    “给我做饭，帮我修指甲……还带我去看日出，讲了很多笑话……有时什么都不做，只望着我……”南溪慢慢地回忆起来。
    “抱你吗。亲你吗。”林子骁问。
    南溪僵了僵，“……那只是很偶尔，我不喜欢他那样。”
    “为什么。”
    南溪顿住。
    半晌才：“因为他不是你。”
    林子骁蓦然不出的痛。
    “不管你怎么，事实上，你喜欢上他了。你不是真的对我麻木，你是对我失望，因为我不是他。”
    “你当时不应该跟他离婚的，为了证明你还爱我，你现在付出了代价。”林子骁嘲讽道，“你应该毫不犹豫地回到他身边。”
    “你错了，我不会回到他身边。”南溪轻声，“我宁愿一个人，甚至宁愿找一个普通人结婚，生活。”
    “为什么？他不是对你很温柔，温柔到你嫌弃我。”林子骁问。
    南溪默了默，“别人的温柔对我没有意义。”
    因为他们都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