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第八十五章

    大年初二,叶雨青陪着李澈去扫墓。
    给他的母亲。
    墓地就在机场附近，坐车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的往后退，从落地的那一刻开始,叶雨青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情绪低落了起来。
    她没有说话,因为知道他未必需要安慰,只是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用这样的方式告知,自己一直在。
    李澈微微侧过脸,看着她素净的侧脸,在心底叹了口气
    —
    叶雨青把怀里的花，放在了墓碑前。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非常漂亮，她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气质文静。
    感觉一点也不像能做出那么极端事情的女人,想必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风华美人。
    “妈妈，我们以后会好好生活的,每年都会来看看你。”叶雨青低声地说。
    李澈保持沉默,只是低头帮她把围巾掖好。
    “外面很冷,我们走吧。”
    叶雨青点头,寒风冷冽,她走上前抱住了李澈胳膊。
    他长得高,躲在后面应该能挡一部分风。
    两个人沿着台阶慢慢往下走。
    “哎，你说妈妈会喜欢我吗？”她低头问。
    “当然会喜欢。”
    叶雨青笑了下：“你怎么这么肯定啊？”
    “直觉。”因为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叶雨青开心地笑了起来：“其实我也喜欢她，因为有了妈妈,才有了你。”
    李澈嘴角动了下，没有说。
    上次他回来，就已经签了政府征收房子的合同。
    不过要到开春才动工,所以这栋楼里还是有人住着。
    他们今天晚上不在这套房子住，只是顺带去看看。
    李澈打开门，房子的摆设一如从前，丝毫没有改变。
    只是自己的心境，已然和上次半夜独自回来不同。
    因为身边的人，现在他已经能完全心平气和了。
    李澈什么旧物都不准备带走，随着这栋大楼重建，他可以和那些过去彻底告别。
    只是小姑娘好奇，这才带她来看看。
    叶雨青拿起了桌上的照片。
    女人穿着白色连衣服，头上扎了条波点丝巾，衣着非常时髦，她倚着扶梯笑着，阳光照在她身上。
    “妈妈年轻的时候好会打扮，比我漂亮多了，我们把这张照片拿走吧。”
    而且名字也好听，宋歌，一听就是美女的名字。
    李澈：“可以，不过你要这张照片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我喜欢看美人不行吗？而且以后孩子总是要知道，奶奶长什么样子吧。”
    李澈轻笑了声，忍不住揶揄道：“你这么年纪轻轻的，自己还是个小姑娘，就整天想着给我生孩子了？”
    叶雨青有些恼羞，伸手轻轻拍了下他：“你这个人好讨厌，我不和你说了，谁要给你生孩子。”
    李澈从后面抱着她的腰，下一秒毫无预警地含住了对方的小巧地耳垂。
    不出所料，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李澈低声问：“不和我生，还想和谁生啊？嗯？”
    叶雨青脖子都红了，嘴上却不甘示弱：“这、这就不关你的事情！”
    李澈笑出了声音，把她搂入怀里，然后两个人一起跌坐在了沙发上。
    他们说了会儿话，来都来了，叶雨青想看看他以前的房间。
    李澈点头表示可以，他的房间在最右边。
    卧室门被打开，里面除了床，就只有书架和桌子、衣柜。
    白墙上什么都没有贴，房间里一件多余的装饰物也没用。
    她有些意外，原来这个人少年期就活得像个老头了，好像一点兴趣爱好都没有。
    叶雨青走过去，打开了其中的一抽屉。
    一抽屉都是学习的笔记本，他每次考第一，也曾经很认真的学习。
    不过和自己高中曾经写过的笔记比起来，还是太少了。
    叶雨青视线扫了一圈，被抽屉里的相框给吸引住了，然后整个人呆住了。
    她伸手把相框拿出来，然后抬头震惊的看着他。
    下一秒便泪眼朦胧了。
    这是一张李澈黑白的肖像。
    一般只有在特定的场合，才会用这样的照片。
    李澈怔了怔，没想到她会看到这个相框，连忙抬手从对方手里拿了过来。
    他有些慌张地低声安慰：“别哭了，我随便照着玩的，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对不起吓到你了。”
    叶雨青哽咽地问：“真的只是照着玩吗？”
    “当然了。”
    其实不是，十五岁的时候，李澈有天晚上路过一家老式的照相馆。
    他走进去拍了一张黑白的照片，放到了相框里。
    想着也许不久后就能用到，然后一直也没有丢点，压在笔记本最下面，没想到多年后被翻出来。
    李澈哄了好一会儿，叶雨青才破涕为笑。
    “这个相框我不要了，老气，不过照片我要拿走。”
    哪怕只是穿着衬衫的黑白照，也非常的好看，不知道青葱少年时期的李澈，曾经骗走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不过还是自己最幸运，把他拐到了手。
    这套房子已经老旧，晚上也不保暖，和室外区别不懂。
    两个人待了会儿就下了楼。
    李澈定了附近的酒店，一天之内坐飞机往返太奔波，他们准备明天再返程。
    这是一家中式温泉酒店，合院中间有私人露天温泉，是李澈早年投资的。
    两个人吃完了晚餐回到酒店，刚好夜幕来临。
    上次两个人去温泉旅馆，李澈心里就有了主意，以后有机会要他们单独再去一次，不要那些乱七八糟的傻逼。
    也许从那刻，他就动了欲念也未可知，等到反应过来早已经难以自拔。
    温泉的水池很大，两个人坐进去后，空间还依然绰绰有余。
    泡在水里一点不冷。
    对面的落地窗在夜幕里，行成了一面镜子。
    房间里的光晕，朦朦胧胧的透出来，洒在镜子上
    不知道谁先情动，叶雨青贴着他的胸口。
    水花渐渐荡漾开来，水平面起起伏伏，波纹一圈又一圈，渐渐交叠。
    那张黑白照片，让叶雨青此刻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她用力抱住他的肩膀，指尖留下一道道红痕。
    看着落地窗形成的镜子里，两个人相拥的影子，叶雨青脸色绯红，轻声的叫他。
    “哥哥，抱紧我。”
    此时此刻，两个人想要迫不及待的印证，他们拥有彼此。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男人收敛了大部分温柔。
    白雾袅袅，这一刻水声彻底盖过了喘息，好几次叶雨青都觉得快喘不上气了，她担心溺水只能抱紧李澈，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周围一切都模糊了。
    整个世界只能感受到他。
    —
    李澈把她抱到卧室，才发现不对。
    “刚才安全|套滑掉了。”
    叶雨青声音带着点鼻音：“这样吗？也没关系吧。”
    “嗯，有了孩子就生下来，不过只是一次，我应该没那么厉害。”
    叶雨青：“……”
    在她发呆的时候，李澈又从盒子里抽出来一个新的，用嘴撕开包装，交到她手里，低声说：“帮我戴上。”
    叶雨青脸更红了。
    —
    李澈半夜从黑夜中惊醒，他又梦到了对方离开。
    睁开眼，看着院子里红色的灯。
    叶雨青察觉到枕侧动静，模模糊糊的转过头，她知道李澈最近经常会半夜转醒，仿佛是做了噩梦。
    可是李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是担心以后赚的不多吗？
    不是还有她吗？她会好好赚钱的。
    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放弃养他的想法。
    “睡吧。”叶雨青眼睛没有睁开，嘟囔了一声。
    她在被窝里慢慢寻找到他的手，然后十指相扣，不多久又睡了过去。
    李澈在黑暗中转过头。
    现在的日子太幸福，以至于他会怀疑是偷来的。
    不过因为太过美好，哪怕真的不能长期拥有，曾经拥有也很幸福了。
    “会一直在吗？”黑暗中，他无意识的问一句。
    本来以为是自问自答，没想到身边的她回答了这句。
    “嗯嗯，我会越来越爱你，睡吧哥哥。”她应乐一声。
    四周重新安静了下来，李澈甚至不知道她是梦中呓语还是和自己说话。
    只是不管怎么样都好。
    他渐渐平静了下来，把她整个人抱入怀里。
    叶雨青觉得有点热，只是推了几下，没有推动。
    那就这样吧，他乖巧的在对方胸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接着睡觉。
    ——
    叶雨青醒过来，就看到了头顶的那张脸。
    李澈叹气：“你的口水把我胸口打湿了。”
    叶雨青缓了几秒，明白对方说什么后，连忙坐起来看看。
    不会吧？她这么没有睡像的吗？
    她仔细观察后，确定对方皮肤很干燥，没有任何水渍。
    李澈裸着上身，胸膛健硕，腹肌很漂亮，再往上的锁骨也很迷人。
    她撅起嘴：“好烦啊，你这个骗子。”
    李澈从床上起来，转头看着她，轻“啧”了一声。
    “一大早就盯着我看。”
    “……”
    叶雨青抱着胳膊不说话了，好吧，是自己太没有出息，永远为他的男色沉湎。
    两个人吃完了早餐，慢悠悠地就去了机场。
    叶雨青坐在去机场的车上，这才有空去看手机。
    室友群聊了几十页，其他三个人都在艾特她，从昨天晚上九点开始。
    肖遥：叶子你怎么回事？怎么早就睡了吗？
    张暮暮：毕竟是有男朋友的人。
    肖遥：我就好奇了，你到底有没有一晚上瘦三斤？
    夏颖：热恋期，我更想知道你们能有几次，还满意吗？
    叶雨青看了眼旁边的李澈，把手机竖起来不让对方看见，低头回复消息。
    “以前是两三次，现在是一次吧。”
    肖遥：我的天啊！我和刻板的陈老师都不止……你怎么回事？一周一次？你们还很年轻啊！
    夏颖：……
    张暮暮：……
    叶雨青：难道问的不是一天吗？
    肖遥：？
    夏颖：？
    张暮暮：牛批。
    张暮暮叹了口，说好的尼姑庵，所以现在就剩她一个人了？
    不过没关系，至少她还有事业！
    后来叶雨青和李澈在一起后，又正式请了室友吃饭。
    李澈给了肖遥终身酒吧免费的承诺，然后促成了夏颖手中一个很重要的合作，又帮张暮暮牵线，采访了她一直有兴趣但是没有门路的企业。
    三个人对李澈的好感非常高，对以前被隐瞒的事情也大度表示既往不咎了！
    倒也不是拿了好处，是对方这么用心，那还不是冲着叶雨青的面子。
    是因为重视叶子，所以自己跟着沾光啊！
    而且他长这么好看！说什么都显得特别有道理！
    —
    大年初三，张暮暮把啵啵送来寄养了今年。
    她这几天在跑新闻，好不容易调到的假期。
    哪怕除夕不能回老家看望父母，正月也得去拜年。
    往好处想，现在回家还避开了人流的高峰期。
    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半年，但是啵啵没有忘记李澈。
    毕竟这是带着它作威作福，吃香喝辣的金主，所以很机灵的粘着讨好他。
    李澈一脸冷漠，呵，又是这一只蠢狗。
    他春节电话很多，大多数是别人打给他问候的。
    李澈心情不错，所以和愿意接一接。
    现在这通电话，是他在牛津的学长打来的。
    问候他新年好。
    “我要和你分享一个好消息，我重新追回了我的前妻，前几天和她一起过得新年，我一定会更珍惜现在的生活，定期去看心理医生。”
    李澈和这位学长认识多年，很尊重对方，两个人都上过心理健康的公共课程，也曾经坚定要一直孤独。
    当初因为对方那一通诉苦的电话，才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可以和人建立亲密关系。
    “那很好啊，一切都在变好。”李澈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泛起了笑。
    “那你呢？什么时候能来英国看望我们。”
    “有时间就来，不过这次可能是两个人，带着我的未婚妻一起来。”说到这里，他嘴角的笑意更甚。
    “真是难以相信？！你也会想结婚吗？那是一位怎么样的姑娘？”电话那边的人简直震惊得要跳起来了。
    李澈想了下，认真地回答：“我的未婚妻漂亮又温柔，全身都闪闪发光，应该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他是喂狗的时候，搁下了零食去接电话的。
    啵啵很着急，一直绕着李澈脚边转，希望他能早点挂断电话。
    叶雨青从书房走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她有些好奇，李澈到底和谁讲电话，说得这么开心！
    平时和自己都没有！
    这么想着，她突然恶胆重生，决定去捉弄李澈。
    于是火速跑过去，迅雷不及掩耳地亲了下他的脸。
    发出响亮地“啵”声。
    李澈有些意外的抬起头，用眼神示意她自己在讲电话，不要来捣乱。
    叶雨青又绕到另外一边，踮起脚亲了下他的额头。
    再次把李澈说到一半话打断了。
    电话那边的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笑着问怎么回事啊，是你未婚妻吗？
    李澈有些无奈：“嗯，她来闹我了，我下次和你说吧。”
    叶雨青闹得时候，啵啵也一起跟着叫凑热闹。
    “好吧，看来是个很活泼的姑娘，你们相处很融洽。”何蒙说完这句话，大笑出了声音。
    眼见李澈挂断电话，叶雨青知道大事不好，掉头就要跑。
    可惜没有跑掉，毕竟对方比她腿长太多。
    李澈把嫌疑人逮住了，带到了沙发。
    他叹了口气说：“你们两个胡闹让别人看笑话，我刚和朋友说你很文静，你就自己打破了这个标签。”
    叶雨青抬起头，有点担忧地问：“什么？那怎么办啊？我是不是没有形象了？”
    李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叶雨青看了眼脚边的啵啵，心里默念了一句“对不起”，当下决定甩锅。
    “不如你说刚才是狗亲你的吧。”
    李澈把她抱到膝盖上，问：“你觉得这样像话吗？我每天亲狗？”
    叶雨青：“……你的朋友我认识吗？以后会经常见面吗？”
    “不经常，他在英国。”
    叶雨青松了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还好只是李澈一个海外朋友，没有很多人知道。
    她还是要形象的。
    李澈抱着叶雨青柔软地腰，让她岔开腿坐在自己身上。
    “刚才亲的开心吗？那现在轮到我了吧。”
    说完他抬起对方下巴，汹涌的吻了下去。
    —
    叶雨青最近每天晚上都在画图。
    最近她有点咳嗽不能吹冷风，遛狗的工作，就全权交给李澈了。
    李澈对蠢狗没太大意见，毕竟它很会看眼色，不会故意惹自己生气。
    遛狗的时候，他还可以顺带出来抽一支烟。
    这么冷的天，晚上九点后，小区基本没有人。
    李澈把绳子松开，让蠢狗自己去玩，他站在旁边点燃了一支烟。
    这个小东西就喜欢在草丛里追小虫子，扑着玩，傻子一样。
    李澈听到有猫的叫声，以为是错觉，十几秒后，他看到蠢狗拖着一个纸箱子从草丛出来。
    纸箱密封了起来，还垫了一些破布，有小猫的声音传来。
    这大约是谁不养了扔出来的猫。
    他低头看了眼，是一只黑色的奶猫，瘦骨嶙峋。
    李澈面无表情地说：“不行，养你都已经很烦了。”
    啵啵围着纸盒子转了一圈，显然不肯走。它以前是一只流浪狗，被张暮暮领养后才过上了好日子，然后学会了恃宠而骄。
    李澈毫无怜悯之心，把狗绳重新戴上，牵着蠢狗往回走。
    走到一半停住了脚步。
    如果是叶雨青知道了，一定会大半夜跑下来找那只猫，把带回去。
    她总是那么心软。
    李澈叹了口气，退了回去。
    再次上电梯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纸箱子。
    他不喜欢猫，尤其不喜欢黑猫。
    很多年前，他曾经养过一只黑猫，可惜始终养不熟，那只猫整天摆出攻击的姿态。
    也许是厌恶他，又或者是和他很相似，抗拒别人的接近。
    终于在一个夜晚，他打开了二楼的窗台，那只猫离开后再没有回来。
    一别两宽。
    所以他一点也不同情这只猫。
    ——
    叶雨青看到李澈手里抱着纸箱子，有些意外。
    她刚想问是快递吗，对方就把纸箱子塞到了她手上。
    下一秒箱子里，探出了一个猫头。
    叶雨青“呀”了一声，几秒后，开口询问：“这是哪里来的小猫？它好可爱！”
    李澈声音没有波澜：“我不知道，蠢狗捡回来的，你要是觉得脏脏的就扔掉。”
    叶雨青：“这怎么能扔掉，你再说什么啊？这么可爱的小猫咪。”
    她很快找了个好点的纸箱，临时搭了一个窝。
    叶雨青粗略的检查了一遍，这只猫看着挺干净，显然是家养的。
    不过明天还是得去做个检查才行，家里也没有猫粮，叶雨青只能用舒化奶泡了点狗粮。
    没想到这样，小猫也吃得很香。
    房子里很暖和，吃饱了的小猫很快精神了起来，发出了微弱的奶音。
    啵啵一直绕着它玩儿。
    叶雨青松了口气：“你看一下小宝贝，我去洗澡。”
    “哦。”李澈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
    叶雨青洗完澡，走出卫生间，就看到李澈一脸的谨慎。
    仿佛如遭重击。
    李澈看到她出来连忙求助。
    “你快点把这个东西弄走，它趴在我的拖鞋上睡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叶雨青没忍住笑了出来：“大概你把它捡回来，他把你当妈妈了。”
    李澈一脸震惊。
    哪怕以前养过一只猫，一人一猫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从来没见过这么粘人的。
    反正这样很奇怪。
    叶雨青把猫抱回了盒子里。
    隔天早上就送去了楼下的宠物医院检查。
    这只猫虽然瘦，但却很健康。
    她给猫打完了疫苗，准备在网上发一个贴送出去，毕竟李澈好像不太喜欢。
    这是全黑的小土猫，所以不是刚发帖就有人来问，没有送出去之前，他们只能暂时养着。
    小黑猫很黏李澈，早上听到主卧卫生间有动静，就会蹲守在卧室门口。
    等他出来上前蹭蹭。
    晚上还会去门口接他下班。
    啵啵还有了撸猫瘾，每天早起就要去看它的猫，张暮暮接他走得那天，还有点依依不舍。
    叶雨青养了几天，家里多了不少猫咪的用品。
    终于，网上有收养意向的人来询问。
    叶雨青和对方聊完，确定是个靠谱的人，于是约定了上门取猫的时间。
    她关了电脑，从书房出来就看到李澈拿着一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毛线，正在逗猫。
    猫随着忽高忽低的线头，蹦来蹦去。
    男人余光扫到了她，连忙坐直了身体，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恢复了平常的面无表情。
    叶雨青走了过去，笑着说：“刚才有人说要收养这只猫，明天就来上门带走。”
    “什么？要送走吗？”李澈有点意外。
    不过转念一想，早点送走也好，越养越舍不得，他压下了心里的那点不适应。
    这么丑的小猫，也有人要吗？
    叶雨青：“不过我回绝了他，因为我想自己养，你觉得可以吗？”
    李澈认真的犹豫了几秒，开口说：“你想养我不反对，毕竟家里养猫的东西，都买了这么多了。”
    他低头仔细看了下，比前几天胖了点，好像也不算太丑。
    叶雨青点头，没有拆穿说猫咪用品大多数是他买来的。
    她回了书房，和约好来取猫的姑娘道了歉，说不能送走了，因为不舍得，所以决定自己养下去。
    叶雨青走到书房门口，看到李澈又摸出了那一根毛线，正在手掌翻飞的逗猫。
    好像比刚才还开心。
    不过她决定不去打扰，不然李澈又得慌忙把藏起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叶雨青回头拿起桌上的拍立得，拍了一张相片。
    照片上的猫和人，都玩得很开心投入，挺好的。
    她低头忍不住摇了摇头，怎么会有人这么别扭，这么可爱。
    和这样的他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