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你只学了点皮毛

    在场这么多人，除了李会长和周老等人，其他人几乎都是老中医。
    但现实情况是，并不是每个中医，都擅长看妇科疾病。
    至于产科，更是少有人涉猎。
    就连最年长的李会长、皇甫群、周森之等人，都对产科不甚了解。
    别说是现代，古代，更是如此。
    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一直是中医的宗旨。
    但是在孕妇死亡率、新生儿死亡率都很高的古代，中医在产科方面却建树不多。
    为何中医从不涉及分娩，甚至碰都不碰一下。
    最开始，其实不是这样的。
    在各种医学典籍当中，剖腹产手术、肠吻合手术、甚至是换心术、开颅术，都有确切的记载，但这些精湛的医技，很早就失传了。
    后来，帝王们为了统治的需要，大力推广程朱理学，社会风气变得越来越保守。
    古人一直视孕妇分娩为“不洁”，包括丈夫在内的男人都得回避，连大夫也不例外。
    渐渐地，古中医对产科的“参与率”几乎为零。
    古人分娩，几乎不请医生，都是请接生婆、收生婆、稳婆等等。
    产妇一向都在家中分娩，由接生婆靠经验接生。
    居家用品三大件“剪刀、大盆、脐带布”来接生。
    土法接生引起的产妇产后感染、产道损伤、新生儿产伤和新生儿死亡，在旧社会相当常见。
    这样的陋习，一直延续到现代才慢慢转变。
    但中医依然只号脉、开药，从不接触分娩。
    所以，包括周森之在内的所谓杏林名医，压根就对产妇分娩不太了解。
    但叶不凡可不一样。
    他真是方圆几十里最受欢迎的接生大夫。
    当然，一般情况下，无量山附近的村民都是请接生婆的。
    一旦遇到胎位不正、脐带绕颈、胎儿发育异常等原因造成的难产，一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
    遇到这些特殊情况，就该叶不凡出马了。
    当屏风后响起痛呼声，众人才意识到，叶不凡的诊断，是极其精准的。
    他居然通过悬丝诊脉，就断定了这女人的临盆时间。
    等到李会长安排手下，手忙脚乱地将人送往医院，大厅中才恢复了平静。
    所有人都一脸震撼的瞪着叶不凡。
    这家伙年纪轻轻，居然能跟周老一较高下，至今不落下风？
    李会长的一张老脸，更是涨成了猪肝色。
    刚才双胞胎和龙凤胎，就差点分了高低，不过被他们三言两语搪塞过去。
    那现在怎么办？
    他只好绞尽脑汁，想办法诡辩。
    其他人也都心思急转，开始挖空心思准备组织语言。
    叶不凡嗤笑一声，戏谑道：“你们是不是想说，比的是诊脉，不是预测分娩时间？”
    “对对对，你说得对，咱们比的是号脉，不是推测分娩时间，周老也不算输！”
    “没错，这位叶先生虽然算得很准，但周老也不逊色多少！”
    “是的是的，周老也算出那位女士临近分娩嘛！”
    “我也赞同！”
    ......
    听到这，李会长等人瞬间眉开眼笑。
    “还有最后一位，继续吧！”
    对此，柳半夏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翻了个白眼，一脸不耐烦的神色，只想尽快结束所谓的比试。
    在她心里，叶不凡已经赢了。
    不论是施针还是诊脉，叶不凡都以压倒性的优势获胜。
    “第四位，未受孕！”
    柳半夏直接公布了周森之诊脉的结果。
    李会长低头看了一眼，瞬间愣住了。
    “第四位，孕十天！”
    他刚念出这几个字，场上瞬间炸了锅。
    最后一位，终于出了个完全不同的结果。
    周老诊脉显示，未受孕。
    可叶不凡居然诊脉诊出来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才受孕十天就能诊出喜脉来？”
    “才十天？除非去医院用现代仪器化验，才能勉强测出结果，这是常识。”
    “咱们虽然是中医，但不能神话中医，中医没这么玄的，测早早孕，明显是西医的手段更精准。”
    “小伙子，你错了，绝对错了！”
    ......
    众人纷纷冷笑不已。
    就连一直没吭声的周老，也正色道：“十天，除非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否则，绝不可能诊出喜脉来！”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叶不凡一脸淡然道：“你诊不出，不代表我诊不出！”
    听到这，在场众人，无不啼笑皆非。
    过分的谦虚，等于骄傲。
    那过分的自信，就等于狂妄无知。
    连周老都诊不出的喜脉，叶不凡凭什么就诊得出？
    就凭他这张白白净净的脸吗？
    “我......我应该是真的怀了！”
    就在这时，屏风后方的这道声音，打破了场上的宁静。
    “我去三家医院做了检查，其中两家说我怀了。”
    “最后一家说实在太早了，检测结果可能会有误差，但应该是怀了，让我过几天再确定一下！”
    “我也感觉，自己大概率是怀了！”
    听完整段话，场上瞬间鸦雀无声。
    李会长浑身轻颤，他慌慌张张冲到了屏风后面。
    当他从那位女士的手中抢过那三张检测报告扫了一眼，瞬间面如死灰。
    三张检测报告上面，都清楚地写着符合早孕的各项特征。
    也就是说，这位女士，怀孕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叶不凡没有错，错的极有可能是周老。
    因为受孕时间太短了，周老没能诊出喜脉，但叶不凡诊出来了。
    被誉为扁鹊神脉的周老，也失误了。
    这样的结果，让所有人都一脸震撼。
    如果说之前的双胞胎和龙凤胎还能搪塞，那这第四位女士的诊脉结果，就真的搪塞不过去了。
    第二局，叶不凡又赢了。
    唰！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会长。
    李会长一张老脸变得煞白。
    “弟子李长安，拜见叶先生。”
    犹豫很久，他还是屈膝跪了下来，毕恭毕敬地向叶不凡行弟子之礼。
    “以我在医道上的造诣，你跪我也是应当的！”
    李会长微微一愣，忍不住追问道：“那......之前皇甫大师跪你，你为何婉拒？”
    不单李会长，周围众人都一脸疑惑的神色。
    之前比试施针，输的是皇甫群，叶不凡却在最后关头，拒绝了皇甫群的跪拜之礼。
    借口是皇甫群年纪太大，他受不起。
    但李会长的年纪比皇甫群，也年轻不了多少。
    很显然，这只是叶不凡信口胡诌的托辞而已。
    “针灸和诊脉，都只是中医治病救人的手段，皇甫群只练针灸，周森之只练诊脉，这都叫误入歧途。”
    叶不凡冷笑道：“而你身为中医药研究会的会长，居然还要请人来跟我比试，可想而知，你对自己的医术很不自信！”
    “像你这种人，却连误入歧途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你只学了点皮毛而已！”
    叶不凡的话，让在场众人都羞愧难当。
    连李会长都只学了点皮毛，那其他人，就更加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