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Chapter 34

    黑云密布，狂风大作，雷电穿梭在云层间的窄缝里，雨点在一声惊雷之后瞬间落下。
    起初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凌晨时分暴雨突至，恐怖的雷声和雨水浇打地面的声音几乎盖住了其他声响，恐怖的雷雨声直到清晨时分才平息。
    不知是哪一股寒风作怪，等霍格沃茨从睡梦中醒来时外界已然白茫茫一片。1976年冬天雪下得格外早。
    萨琳娜裹紧袍子，步履匆匆向三楼教师休息室走去，莱斯特今晚没有时间，作为代替，她要求萨琳娜在清晨第一缕阳光露出地平面时去她办公室。
    门被推开，莱斯特早就坐在办公桌后面等她，她穿着一件包裹严实的居家服，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精心打理好的金发自然地披在身后。
    莱斯特放下咖啡，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怀表。“准时是一个好习惯。”她点点头，站起来，微卷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丝毫不乱，“那我们开始吧。”
    萨琳娜脱下厚重碍事的外袍，头发随意挽在后脑。莱斯特看着她，表情有一瞬间的皲裂。
    “等等。”她制止萨琳娜，魔杖在空气中点了一下，萨琳娜扎在脑后的发绳落在地上，她又挥舞魔杖，一把无形的梳子在萨琳娜脑后运作，很快就把萨琳娜打理得光彩照人。
    “你该在仪容上多花点心思，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鬼。”莱斯特拍拍手，心满意足地放下魔杖，“开始吧，先复习上节课所教授的魔咒。”
    萨琳娜快速看了一眼妆发精致的莱斯特，在举起魔杖的瞬间摸了一下自己顺滑的秀发。有必要吗？她想，现在才五点多。
    ……
    “还不错。”教师休息室像刚遭过十级大风似的，可见之处一片狼藉，莱斯特却丝毫不在意，她挥动魔杖，把能恢复的物品都恢复原状，损坏太严重的就直接扔掉。她具有纯血贵族一切优点，比如不太拿钱当钱，萨琳娜跟她学习这两个月左右，教师休息室已经翻新过好几次了。
    “按你现在的进步速度，过不了几个月就可以获得去糖果公爵的资格了。”莱斯特站在办公桌后面，拿出一个本子边写边说，“比我想象得快。”
    “可马上就要过圣诞节了。”萨琳娜提醒她，节前还有一个霍格莫德周末。
    “嗯哼。”莱斯特仍然专注于记录，头也不抬地说，“诺大的霍格沃茨还不够你约会吗？我想费尔奇对你们以公谋私，巡逻约会这一行为已经忍无可忍了。”
    “那不一样。”萨琳娜站在镜子前为自己施加美容魔法，只有这种时候莱斯特不会赶她走，“我和莱姆斯从没在霍格莫德约过会。”
    “从没有？”莱斯特疑惑地说，她在帕笛芙夫人茶馆见到过他们。
    萨琳娜小声解释道：“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呢，不能算约会，它只是个意外。”
    “好吧。”莱斯特取下挂在原木衣架上的外袍披在身上，打开办公室门示意她时间差不多了，她遗憾地说，“对此我很抱歉，但这事没得商量，除非你打败我。”
    萨琳娜顺从地离开教师休息室，往地下室走去，她还要赶去上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药课。莱斯特对她的教导还体现在仪容上，至少她看上去很完美，完全不像刚经历过一场决斗。
    与往常不同，魔药课教室站满了人，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求OWLs考试成绩至少达到“良好”才能选修提高班，六年级之后明显教室里少了好些人。
    斯拉格霍恩教授乐呵呵地站在一只坩埚前，他照常挺着肚子，纽扣危险地挂在扣眼上，似乎下一秒就会崩开。
    坩埚上漂浮着氤氲的热气，美妙的气味充斥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萨琳娜溜进去，一眼就看见了莱姆斯。人群都聚集在几口热气腾腾的坩埚旁边，他并没有跟他的三位兄弟站在一起，反而远离人群，这让他显得特立独行。
    萨琳娜走过去，手指借着袖口的掩饰塞进他掌心。莱姆斯轻轻捏了一下萨琳娜的手，和她并肩站在人群最后。
    人群有效地阻挡住他们，斯拉格霍恩教授丝毫没有发现他们的小动作，还热情地对着萨琳娜露出一个微笑。
    “好啦，回到你们的座位上去！”斯拉格霍恩教授喊道，“准备上课。”
    人群散开，莱姆斯借着身高优势在萨琳娜脸颊上快速地落下一个轻吻，他看上去开心点了，随后他放开萨琳娜的手坐到掠夺者旁边，他们四个人刚好坐满一张桌子。
    夏洛特坐在黛比身边冲她招手，她连忙走过去，莉莉耶坐在了她身边。玛丽没能通过魔药学的OWLs考试，莉莉只好一个人来上课。
    “请拿出《高级魔药制作》、天平、药包……”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讲台上说，“想必你们都已经见识过这个药剂的美妙之处了。现在谁能告诉我它是什么。”
    莉莉高举起手：“是迷情剂，先生。”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它拥有珍珠贝一样的色泽以及呈螺旋形上升地蒸汽，非常容易辨认。”
    “很好，我猜你们对它一定不算陌生。”斯拉格霍恩笑得牙不见眼，“它是世界上最有效的爱情魔药。它的气味因人而异，每个人都能闻到最喜欢的气味……莉莉，不介意的话，请你继续介绍好吗？”
    莉莉点头，她凑近坩埚，萨琳娜注意到好几个人都集中了注意力，尤其是詹姆，他把眼睛大睁着，几乎不放过一个细节。
    “抱歉，教授。我不能。”莉莉泄气的站回去，不知为何，她打算保留这个秘密。
    斯拉格霍恩教授对他喜欢的学生总是格外宽容，他笑着调侃了几句后便放过莉莉，转而点了一位男生起来说话。
    男生总是脸皮厚些。他的原话。
    “我知道你们迫不及待的想亲手制作这小玩意儿了，但请记住，魔药带来的永远不是真正的爱情，他只会误导你进入痴恋或迷恋中。不要小看它，迷情剂的危害绝对超乎你们想象。”他严肃地说，“就在前两年还有巫师因为误食迷情剂当场毙命的。”
    “现在，拿出材料，我们正式学习如何制作它。”他敲击黑板，一排排工整的粉笔字出现在黑板上。
    萨琳娜坐在座位上处理魔药材料，普通巫师考试之后她对草药的恐惧缓解了很多，现在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处理一些简单地材料。
    莉莉一边帮她处理更加复杂的材料一边红着脸问：“萨尔，你和莱姆斯……。”她害羞极了，声音越来越小，“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夏洛特和黛比下刀的动作齐齐顿住，即便已经听了无数遍，她们还是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他喜欢我，我喜欢他，就这么简单。”萨琳娜转头看向莉莉，“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莉莉小声说，“只是好奇，你们看上去很幸福，这再好不过。”
    “莫非你遇见喜欢的人啦？”黛比一语中地，吃吃地笑起来。
    莉莉红着脸，差点打翻了装粘液的小碗，“别乱说，黛比。我真的只是好奇。”
    “行吧。”黛比怀疑地看着她，很明显没有相信她的说辞，“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会纠结这个问题，你那么漂亮，又温柔优秀，哪个男人能拒绝你呢？”
    “哎呀真的不是。”莉莉控制不住大声叫道，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目光越过半个教室投在她们身上，她们连忙低下头装作处理材料的样子。
    直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目光移开，莉莉才小声说：“还没到喜欢的地步，只是感觉有点不一样、我感觉迷情剂……闻起来有点像他……”她艰难地说道，并且拒绝坦白她究竟闻到了什么。
    下课前，她们坩埚里的液体如愿变成了珍珠贝母的颜色，萨琳娜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混杂着雪松清香、皂角和阳光的清冽气味。这是她和莱姆斯被费尔奇追进格兰芬多休息室时他身上的味道。原来她从那么早开始就喜欢上他了么。
    “你闻到了什么？”莉莉伏在桌上，期待地看着萨琳娜，想从她这里获得启发。
    萨琳娜挺直脊梁，居高临下地看着莉莉，手指把玩着她垂落在桌面上的一束红发。她嘴角上扬，促狭地说：“不告诉你。”
    课后，斯拉格霍恩教授把鼻涕虫俱乐部的几名成员留下来开了个小会。他准备举办一场圣诞舞会，每位成员都可以邀请一位舞伴。
    “你准备邀请谁？”刚走出教室，莉莉就迫不及待地问，但她很快又自我回答道，“我真傻，竟然问你这个问题。答案再明显不过了。”
    莱姆斯正拿着一本书坐在走廊的栏杆上等萨琳娜一起去图书馆，莉莉松开萨琳娜的胳膊把她送到莱姆斯跟前，他从栏杆上跳下来，从善如流地牵起萨琳娜的手。
    “除了莱姆斯再没别人了。”莉莉叹了口气，真情实感地为自己的舞伴而感到发愁,以往她总是跟斯内普一起。
    “怎么？”莱姆斯问，他真和萨琳娜慢悠悠地向图书馆走去。
    “斯拉格霍恩教授要举办一场圣诞舞会。”萨琳娜仰起脸看他，“需要邀请舞伴。”
    “所以你愿意跟我一起去舞会吗？”
    “当然。”莱姆斯笑起来，“我会把其他男生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