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来电

    楚云失望的离开人才市场，茫然走在街道上。
    他已毕业半年多，几乎有招聘会，他都会去，简历前前后后也投了几十份，结果却没个卵用，连一个面试的电话或短信都没收到。
    这年头，大学生是越来越不值钱，就业的形势也一年比一年严峻。楚云只是三流大学毕业，典型的高不成低不就。待遇稍好点的工作轮不到他，太差的他又看不上。以至于在福市混了半年多，一事无成。
    叮——
    忽然，口袋传出一阵电话铃声。
    “应该是包租婆又来催房租。”这一个月他快被包租婆逼疯，真想直接关机得了。
    “咦，是王娟。”
    看到电话提示，感觉意外，他本该心喜，心头却忽然变得忐忑起来，一时间居然不敢接听。
    王娟是他的女朋友，在校三年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只是王父却看不上楚云出身，坚决不让他们两人交往。毕业后，王娟就跟随父母出国，跟他联系渐渐少了。
    而楚云自己又一直没找到工作，难免产生自暴自弃心理，感觉自己配不上王娟，慢慢也就断了联系。
    他们已经整整两个月没联系了。此时，对方突然来电，楚云猜测王娟要跟他提出分手了吧。
    理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
    三年感情，终要结束，楚云心头惆怅，有点不舍，更多的是无奈。
    他神情寞，沉默纠结好一会，才按下接听键。
    “楚云，对不起。我……”
    王娟带着点哭腔，楚云一听，心猛的一沉，果然是要分手了。
    没等对方完，楚云开口道：“不用对不起，我知道你想什么。你爸的没错，我一个穷子连工作都找不到哪里配不上你。”
    “楚云，不是你想那样……”
    “分手也好，我不怪你，真不怪你，祝福你！好了，我要去招聘会了，挂了。”楚云急急完就直接挂了电话，心中烦乱，真想大醉一场。
    “不许挂。”
    王娟大喊，电话那头已经听不到了，她忍不住大骂出声：“楚云，你混蛋，就会欺负我。呜……”
    她哭着再次播打楚云电话。
    楚云犹豫一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接通电话，平静道：“还有何事？”
    “楚云，你混蛋，不许挂我电话。”王娟哭着喊道，生怕对方再次挂断。
    楚云神情一滞：“呃，你，我听着。”
    “我……我想……呜呜……”王娟吞吞吐吐，心中矛盾，想又不想，最后一个劲痛哭不止。
    楚云直听的眉头紧锁，一阵揪心。他认定对方是被父母强逼的同自己分手，有心安慰却不知从何起。
    良久。
    楚云轻唤一声：“王娟。”
    “嗯，楚云，你会来旧金山吗？”王娟应一声，忽然声问道。
    “我……”楚云迟疑下，道：“应该不会，我没空也没钱，还是算了吧。”
    双方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王娟忽道：“楚云……我在旧金山等你。”
    不等楚云回话，她直接挂断电话。
    嘟嘟嘟……
    楚云面色阴晴不定，犹豫难决：去，自然还有希望，王娟在等他。不去，三年感情就此终结。
    三年感情是否延续下去，就在他一念间。王娟已表明心意，就看楚云自己选择。
    到底要不要去？
    呆福市混了半年，连个工作都没着，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已欠了两个月的房租。天天泡面，整个人已瘦了一圈，福市他是呆不下去了。
    “反正在福市混不下去，干脆就去旧金山拼一把。都出国好，到处是钱，我就不信混不出个人样。”
    楚云心底始终还是割舍不下，为自己找个理由。他决定了，去旧金山。
    心中有了决断，他停在路边，心中不断思量，应该找谁帮忙。
    卢剑飞，福市武警中队队长。
    思来想去，唯有找这个武警帮忙最适合，楚云轻叹一声，放下高傲的自尊，拿起手机播了个电话。
    卢剑龙正在办公室内翻看着一叠厚厚的文件，眉头紧锁，一看是楚云来电，激动的跳起来：“师父，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楚云不由一乐，开口道：“剑龙，帮个忙，我要去一趟旧金山，帮我办下护照。”
    “没问题，师父你在哪，我马上去接你。”卢剑龙想都不想，一口应下。
    “五一路口。”
    “马上就到。”
    ……
    二十分钟不到，一辆警车停在楚云面前。
    卢剑龙一身警服，二十七八，身高近一米九，留个平头，威猛帅气。他一下车就给楚云一个军礼，嘿嘿笑道：“师父，弟子给你请安。”
    附近行人纷纷注目，好些个直接笑出声。楚云一阵尴尬，连忙摆手，轻斥道：“少来这套，事情帮我办妥了，正式收你为徒。”
    卢剑龙一脸兴奋：“保证完成任务。师父，请上车。”
    别看他开口闭口喊着师父，搞笑没个正经，他这是死皮赖脸想要强行拜师。堂堂福市武警中队队长，正连职干部，平常时候他可是威严无比，让人望而生畏。
    在卢剑龙帮忙下，两个时不到，就办好出国手续，连机票也帮楚云订好，当晚六点机票。
    下午三点，楚云已整理好衣物，坐在床边，好整以暇看着卢剑龙扎马步，不时提点一下关窍。
    楚云给卢剑龙的第一道考验，每天坚持扎马步一个时。
    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想学真功夫，就得下苦功。扎马步是最简单，也是最实在的基本功。
    楚云心中已有决断，若对方连最基本的扎马步都坚持不下，那就没什么好教的，随便教些套路得了。若卢剑龙能坚持每天扎一个时马步，达到他的标准，他才会传授真功夫。
    法不轻传！
    不是师父不想传，而是看弟子有没资格学。
    俗话，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根基不足，再高深功夫也没用，很可能功夫没学成反伤了自身，就算勉强学会也只是花拳绣腿，不如不学。真功夫贵在坚持，循序渐进，厚积薄发，功到自然成。
    “楚云——”
    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女高音，楚云心下猛得一虚，这次真的是包租婆催房租来了，他条件反射般就要关门闪人。
    瞬间，他就反应过来，自己马上就要出国了，也是时候结帐退房了。若非包租婆到来，他差点都忘了要退房子。
    楚云面露尴尬，一闪而逝，平静道：“剑龙，我还欠两个月房租，麻烦你帮我先结下。”
    对这个免费徒弟，他没必要跟对方客气。
    “师父放心，包在我身上。”
    卢剑龙精神一震，马上跑过来，出手就是一扎红红的摆放在桌上。这是他之前顺路刚提取出来的，谈不上多刚好一万整，本来就是为楚云准备的。
    别看他马大哈一个，其实粗中有细，精明的很，年纪轻轻能混到正连职？岂会简单。
    半年前，楚云无意中救了他一命，还顺手帮他制服一群罪犯。那一刻，卢剑龙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功夫，惊为天人，死活要拜师。
    楚云是他救命恩人，更是他的贵人。其实他能顺利升到中队长还是托楚云的福。楚云随手制服一群罪犯，对卢剑龙来却是一笔大功。
    从那时起，卢剑龙就一直在关注着对方，只是楚云自尊心极强，明明经济拮据却从不开口求人。他有心帮忙，曾多次邀请楚云当警队教练，或临时教练，却都被楚云断然拒绝，后来再没提起。
    “啊，长官好。”
    包租婆大老远跑过来，见到卢剑龙那一身警服，还有桌上那一扎红钞票，大吃一惊，先入为主，以为楚云抢劫或者干了啥坏事被捕。她面色刷的变得苍白，但却没有后退反而抢上一步，护在楚云身前：
    “这位长官，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楚云兄弟向来敦厚老实，我相信他不会做监犯科。”
    “美女的对，我也是这样认为。”卢剑龙笑道。
    “刘姐，你误会了，这是我朋友，卢剑龙卢队长。”楚云微微一笑，感谢道：“这半年来，多谢刘姐关照，楚云感激不尽。”
    对方也就二十五六，大美女一枚，美女当面，楚云可不敢直呼包租婆。
    句实话，刘倩倩对他还不错，还不时帮他介绍工作，至于房租，她也只是象征性催催而已，并没有真个逼债。否则，楚云早就被赶出门去了，哪还能安然坐在这里。
    楚云完全是自尊心作祟，不愿平白接受别人的帮助，一次次拒绝对方好意，有心躲着对方，他其实是怕刘姐逮着他唠叨个不停。
    “哦，卢队好，我是房东刘倩倩。”
    “美女好。”
    刘倩倩大方，伸手跟卢剑龙握一下手，算是认识。
    楚云道：“刘姐，你来的正好，我马上就要出国，房租水电费多少你算下，好当面把房退了。”
    “两个月房租算一千二，水电就不必了。”刘倩倩好奇问道：“怎么忽然想出国？去哪国？”
    “女朋友在黑米国旧金山，让我也过去。”楚云随口道，一边算出一千五递给刘倩倩，多出的算是水电费。
    刘倩倩没点钱就直接收起，道：“原来如此。吃了晚饭走吗，我请你们吃大餐。”
    “不了，六点的机票，我马上就走，下次回来我请刘姐吃大餐。”
    “行，姐等你请客。”
    ……